得格外优异的人能被选拔至总部和各大科所工作,其他人一辈子就困在污染区了。
他们人生的最后一天,是与所有队友告别的那天。
二等公民过得不上不下,等级制度让他们既不能进入污染区赚取大量积分,又不能放弃一切进入外城蜷缩起来,每个人都有家庭,都不是孤身一人,可等级法令宣挂在头顶,他们清楚地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进入不到管理层。
他们是研究所的小助手,是监管部的接线员,是基因权衡下的凑合产物,是寄生种冲入内城时的人形挡箭牌,是一生难以拥有高光的暗色。
三等公民更不用说。
他们活得灰暗又苦涩,出生时,家人没有积分为他们庆祝,长大后,他们无权进入人才基地接受教育,饥饿时没有积分吃饱,生病时没有积分看病,他们本该厚重的生命变得廉价无比,什么小伤都能要了他们的命,直至死亡,他们都没有足够的积分好好入殓,认真埋葬。
梁燃从街道上随便拉一个人,他都能说出自己过得有多不幸福。
父母还在吗,朋友还在吗,伴侣还在吗,孩子还在吗。理想还在吗。
总有两三个不在的。
这会儿随月生已经关掉了通讯仪,又恢复了以往什么都不在乎的笑容。
他抓了只小猫,扛在肩膀上给自己说的那么多话做了一个总结:
“其实我刚才说的,我妈因为不喜欢我爸,所以一开始也不怎么喜欢我们,不愿意公开我们的存在,这件事有待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