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色的酒液不用喝就已经感受到了里边的烈意,安格鲁有些迟疑的犹豫了下,还是选择了开口去阻拦。

“少喝点。”他压下谢戾的酒杯,声音难得有些正色:“你一个Beta,学人喝这么多酒做什么。”

谢戾抬头看了他一眼,被晕上几分酒色的双眸里却像是带上点点点锋利。

“Beta怎么了。”

这话说的可一点不柔软。

安格鲁一个激灵,被酸涩占满的口腔内都染上了几分苦意,他忙解释道:“没怎么,我只是说你别学那些Alpha,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

那头的人略顿了顿,眼尾好像闪过一丝笑意,但细细看去又好像没有,他将那杯被安格鲁推开的酒又重新推回去,对着杯壁点了点。

“再喝。”

安格鲁不想喝。

他这人天生就和其他的Alpha不太合群,除了天生逞凶好斗以外,其他Alpha喜欢的他都不喜欢。

安格鲁喜欢吃甜,讨厌酸味和苦味,对比起上一杯喝起来和糖水儿似的酒来说,再喝下去这杯就很让他难受了。

手指有些不情不愿的握上酒杯,再抬头,安格鲁看见的就是谢戾那双安静看着他的双眼。

那双眼睛怎么说呢,它澄净的像一片湖。去掉了以往的冷漠过后,安静的眸子带着一股特殊的魅力,他深深的摄汲着安格鲁的魂魄,让他连一句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

难喝就难喝吧。

安格鲁这么想着。

再想让谢戾给他点酒可就没这么好的事了。

酒液一口进了肚。即便他的速度已经足够的快,酸涩的口感还是溢满了整个口腔,苦涩伴随着强烈的酸沾染在口腔内壁上,激烈的口感几乎逼的安格鲁的面部当场扭曲起来。

谢戾的眼里略过一丝明显的笑意,再抬手,就已经贴心的递过去一个杯水,他揉了揉安格鲁的后颈,语气无比自然。

“压一压。”

口中的酸涩已经让安格鲁无法思考任何事情,他下意识的接过酒杯,猛地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液立马呛了满鼻,他用力咳嗽几声,眼里止不住的溢出湿润。

辛辣与酸涩混合在一起,明明是两种完全不沾边的味道,却在混合中慢慢带出点甜,淡淡的甜味从舌尖蔓延开来,一点点扩充到整个口腔。

后颈揉捏的力道恰到好处,即便Alpha的腺体早在自然进化中退化掉,但天生的敏感还是让后颈成了ABO的舒适地,安格鲁享受的眯起眼,直到口中让人心满意足的甜味渐渐散去,他混沌的神志才猛地恢复过来。

谢戾恰到好处的收回手,他正对上安格鲁看过来的双眼,眸色中无比自然:“怎么了。”

若不是Alpha的感知力强大到几乎不会错过一切,只怕安格鲁真的会被他这副模样给骗过去。

后颈处还残留着温和的酥麻感,敏感处被人触碰的含义绝不是那么简单,安格鲁摇了摇头,下意识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酒杯,下一秒拿着酒杯的手就猛的攥紧。

过大的动作引起了身旁的人的注意,他看了看安格鲁有些紧张的模样,只安静的收回眼,垂眸有些沉思。

眼尾余光扫过,一直到确认谢戾没发现什么异样,安格鲁这才小心的张开手,被握紧的双手一点点松开,谢戾递给他的酒杯赫然展露在眼前。

这是谢戾刚刚喝过的酒杯。

耳尖升起淡淡的热意,就算安格鲁再怎么劝自己冷静,砰砰直跳的心还是出卖了他最真实的反应。

安格鲁喜欢吃甜,喜欢训练,还喜欢谢戾。

谢戾。

他在心中默念两声,思想却不由得被拉远。

从什么时候起对谢戾产生好感的呢?可能是从看见他每天只知道按部就班教导训练起,可能是从不服气故意挑衅却被他连续三次击倒在训练台上起,也可能是从刚入军校,第一次见到这个还穿着一身贫民补丁服的清淡少年起。

安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