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救谢家的机会只有一个。
“好,我去。”谢鹤安思虑了片刻说,“我会让殿下救谢府,但是就此之后我和谢府就没有任何关系。”
此话一出,谢鸿也愣住了。
他连忙道:“儿子,父亲也是无可奈何!你不要意气用事!”
“我知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谢府。”谢鹤安说,“裴封珩也过去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我过去就代表了谢家,裴封珩所做之事也代表谢家。”
“如果我和谢府断了关系,裴封珩也就和谢府没关系了,他以后做什么事情,和你们也没关系。”
谢鸿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自然是知道裴封珩的本事,挑拨离间不在话下,恐怕真会给儿子拖后腿,从而给谢府惹麻烦。
可是,这要他丢弃儿子,他心里还是不愿意。
“景安……”
“我想说的就这些。”谢鹤安说完就离开了,他不想在这里逗留。
说到底,这里是谢景安的家,不是他的家。
他的确为谢景安感到伤心,但是比起谢府,谢鹤安更珍惜自己的性命。
启国的皇商本身就与他无关。
第三天的时限到了,谢鹤安无论如何都要去长公主府了。
谢鸿没有挽留,只有苏氏哭晕了过去。
他们谢家不会给裴封珩准备聘礼,所有整个队伍非常凄凉,连婚服都是随便买的成品。
谢鹤安没有跟着队伍,所以没有看到裴封珩发脾气。
他独自一人到了长公主府,进门就有丫鬟将他领到了长公主面前。
长公主的内寝一片灰白色的装饰,四周弥漫着茶香味,一进来就感觉自己的心静下来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谢鹤安总觉得这装饰有点眼熟。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翻书的声音。
谢鹤安连忙回头望去,只见竹帘后一身白衣的长公主端坐着,眼神淡淡看着窗外,黑眸似平静的泉水,如同坐落的仙女。
他的心脏猛地一跳。
这一幕,让他不禁想起了慕寒烟!
突然,那人看过来,波澜不惊的水平面被搅浑,她似笑非笑:“来了。”
谢鹤安从幻想中清醒过来,他不禁冷汗直出。
不停地告诫自己,长公主可是敌国的长公主,蛊惑人心的能力必然不差,他可不能上当受骗。
“殿下。”谢鹤安避开她的视线,低头喊道。
“过来。”
谢鹤安迟疑了一下,然后慢慢走到了长公主面前。
“本宫喜欢听话的人。”长公主很满意地笑了笑,然后继续指使谢鹤安指着桌面,“煮茶。”
谢鹤安看向桌边的茶具,不停回想谢景安平日泡茶的动作,费了一番功夫才将茶煮好。
期间,长公主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动作,好像闲得没什么事情做。
“请殿下喝茶。”
长公主端过谢鹤安的煮茶,微微一品,苦涩的味道散在口中,神色微微一荡。
过了许久,她才放下茶杯:“还不错,研墨吧。”
桌面另一边放着不少奏折,谢鹤安看到时眼中微微一暗。
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去碰这些东西,只能乖巧地研磨墨块。
不知过了多久,谢鹤安的动作一顿,他对长公主手中展开的奏折露出的一角出神。
长公主像是早已知晓似的,反手将奏折摊在谢鹤安面前:“你对南国有兴趣?”
谢鹤安身子完全僵住。
他觉得长公主是在试探他,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哪里透露了自己是南国人的秘密。
毕竟谢景安是货真价实的启国人!
谢鹤安没有回话,长公主也不生气。
她勾了勾嘴角说:“南国是个很强劲的对手,可惜……”
“两年前就亡国了!”
第18章
谢鹤安顿时觉得手脚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