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听清，正想仔细看看。

下一刻，她喊来嬷嬷：“去把宋乐瑶叫来，让她管好自己的人。”

第2章

萧墨离一下就听出了沈清霜话中隐喻的威吓。

他脸色一白：“是臣失礼，还请九公主恕罪。”

他跪下去，怕连累了宋乐瑶。

沈清霜目光扫过他，没有说话。

静谧间，只有雪落的声音。

宋乐瑶来时，萧墨离仍跪着，鞋袜都被融化的雪水浸湿了。

“公主殿下。”她行了一礼，“这萧家少爷乃是我好友，初入京城不懂礼数，若做错了什么，我代他向公主殿下赔罪。”

宋乐瑶是丞相之女，从小在宫中与皇子公主们听学读书。

她和沈清霜私下关系也算交好。

沈清霜随意摆了摆手：“下次进宫前教好规矩。”

“我还要去向太后请安，你带他走吧。”

说完，她便拂袖离去。

萧墨离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衣袖之下的手不断攥紧。

出宫的路上。

萧墨离双脚冻得有些麻，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印。

眼前浮现的却是九公主的身影。

她的神情、她的动作，甚至还有她轻笑时嘴角上扬的弧度……

都和他去世的妻子，实在太像了。

“墨离，我和你说了，九公主绝对不是你妻子，你为什么还要这般？”

宋乐瑶突然询问，将萧墨离的思绪打断。

他回过神来，看到她眼里的担忧，一脸歉意：“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宋乐瑶叹了口气：“我不是责怪你，只是想提醒你。”

“如果你惹怒了她，就连我也都保不住你。”

萧墨离明白她是为了自己好。

但他对亡妻思念太深，突然见到那么相像的一张脸，才会忍不住靠近。

萧墨离深吸了口气，寒意蔓延四肢百骸。

“我清楚她不是我的清霜，可依旧忍不住抱有一丝希冀。”

“想着，万一呢？”

万一，这世上真有死人复活的奇事。

万一，她真是他的清霜。

……

和宋乐瑶分开后，萧墨离没有回萧府。

而是到了郊外，一座荒凉的小屋前。

屋前长满野草，推开门，里面全都是灰尘。

这是他和沈清霜曾经的家。

后来她骤然离世，他无法接受，便搬去了乡下，三年未归。

萧墨离将沈清霜的灵牌擦拭干净，沉寂已久的心再次传来绞痛。

“清霜，我今夜差点就以为你又回到我身边了……”

“三年来，我每天早上醒来时，都希望你的离去只是一场梦。”

“直到今夜，我才彻底清醒。”

他的清霜不会回来了……永远都不会了。

“嘭！”

漆黑夜色里，京城上空绽放出大片的烟花。

萧墨离静静看着，却仍只觉寂寥孤寂。

“清霜，又过了一年。”

他攥紧手，深深地吸了口气，将心中伤痛和不舍用力压了下去。

很久后，他才启程回到萧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