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对他来说，明惜颜就是“小姑”，就是一个亲人。

他不会再嫉妒了。

慕憬笙望着楚渊，轻轻一笑：“不了姑父，祝你与惜颜神女玩得开心。”

楚渊笑了笑，转身离开。

慕憬笙一个人在殿中站了许久，等听到明惜颜和楚渊离开，他才走出去。

院里，他望着那棵合欢树。

一抬手，一拂袖，所有的合欢花全部一瞬凋零。

不该有的情愫，就该断绝。

这花，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第5章

看着楚渊离开后，慕憬笙一个人静坐了很久。

他寝殿里的东西已经收拾得不剩什么，但凡明惜颜只是将门开一个缝，都会发现这里空空荡荡，察觉到他要离开的想法。

还好，她和楚渊去游历三界了。

他才能悄无声息地离开。

可想起游历三界，慕憬笙也不由得想起曾经，明惜颜也带他到处游玩过。

他心里动了动，等四日后进入无情道修炼，过去曾经一切美好的记忆都不会再激起他半点情绪。

他……想再去看看。

慕憬笙将寝殿的门关好，转身离开了玄虚宫。

倒计时第三日，慕憬笙来到了归墟。

四百年前，明惜颜曾在这里为他放了一场烟花，承诺慕憬笙想要的一切都会得偿所愿。

可她却成了他唯一无法得偿的所愿。

明明景色都没有变，可就是没有记忆中的好看了。

倒计时第二日，慕憬笙去到了昆仑山和万花谷。

在昆仑山，明惜颜教他功法。

在万花谷，她让漫山的花朵只为他一人开放。

她说：“我会让阿笙成为世间最幸福最快乐的人。”

她说：“阿笙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会永远在阿笙身后，做不动摇的靠山。”

慕憬笙抬手施法，让万花再次盛开。

可万花早已不是当年的万花。

他安静地站在当中，深深叹了口气。

就连最后一点记忆，也不复存在了啊。

早该放下的。

早该醒悟的。

无用的坚持，不过是白费力气而已。

慕憬笙忍下眼底翻涌的情绪，离开万花谷，在漆黑的夜里走了一晚。

回到玄虚宫时，明惜颜和楚渊也回来了。

他们带着很多东西，一进门楚渊就招呼慕憬笙过来。

“阿笙，我从人间给你带了很多礼物。”

玉佩、剑鞘、甚至还有好几套衣服。

慕憬笙怔怔看着这些，摇头拒绝：“谢谢，不用了。”

他就要走了，连明惜颜送的东西都不会要，又怎么会要楚渊的礼物。

楚渊却像是没听见，拿起一条镶着金丝的红袍就往慕憬笙身上比：“阿笙是赤狐，穿这种红红火火的颜色甚是好看。”

红色的布如同鲜血刺进慕憬笙眼中，他瞬间想到了父王母后还有族人们躺在涂山的土地上浑身是血的模样。

“我不穿。”抵触涌上心头，慕憬笙下意识就推开了长衫。

明惜颜见他这副模样，面色瞬间冷了下来：“没规矩！楚渊送你礼物，你怎敢拒绝？”

薄凉的话语似捅穿心脏的利刃，让慕憬笙呼吸一滞。

“抱歉……我真的不需要。”

说完，他头也不回离开。

可没走两步，明惜颜就追了上来。

她皱起眉：“你对楚渊还是不喜是吗？我希望你明白，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