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桁在衡月面前太过诚实,用“老实巴交”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他没有拒绝衡月,哪怕他知道只要他说“不”衡月就不会勉强他。

但是他不想让衡月觉得自己有事瞒着她,于是林桁就些许忐忑些许紧张地把本子交了出去。

笔记本表面什么也没写,衡月接过本子,翻开之前,她想的林桁或许是写的日记之类,再或者一些专属少年人愁情烦绪的酸儒诗词。

但她唯独没想到本子里居然记得是账。

一行一笔,一笔一笔记得清清楚楚,大多数都有名头:衣服、电脑、微信转账,还有些就只有一串孤零零的数字。

衡月看到的第一眼以为林桁只是单纯的在记账,他以前生活困苦,有精打细算地记录开支的习惯并不奇怪。

但很快衡月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这上面的账没有支出收入之分,更像是现金礼单或者一笔笔欠款,从写下的日期看,每一周后都会统计出账目总和。

衡月的表情结霜似的淡下来,因为她发现这上面的数字是她给林桁花的钱,甚至连她买给林桁的东西都折算后记了下来,并且只多不少。

她翻到本子第一页,看见第一笔账记在八月七号。

八月七号,是她去安宁村接林桁那天。

这一天一共记了两笔账:一笔是车费,一笔是机票。

机票4500,车费287.2,有零有整,写得一清二楚。

衡月垂眸看向坐在椅子里的林桁,她卸去妆容后的眉眼少了浓烈的媚色,多了几分浅淡的冷清,然而此刻这表情落在林桁眼里,和刮过他骨头的刀没什么区别。

衡月从来没用这种表情看过他。

衡月随手指着本子里的一笔账问他,“你记这个是想做什么?打算以后把钱还我?”

衡月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她的语气很淡,脸色也淡,仿佛不带任何情绪,但林桁几乎立马就意识到衡月在生气。

他握了下手里的黑色水性笔,对于衡月突然冷淡的态度,不知道要如何应对,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因为他最开始记账的目的的确是打算以后把钱还给她。

衡月从来没和林桁生过气,甚至没和他说过一句重话,即便此刻怒火中烧,她也秉持着良好的教养而未表露丝毫怒意。

可就是这清水似的平淡表情,让林桁惴惴不安。

见林桁不回答,衡月也没有执意问出个答案,她放下本子,没再说什么,离开了林桁的卧室。

第二天,衡月没去咖啡馆。

搞点可怜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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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岸(番外二:账本(2))

林桁晚上到家时,衡月还没回来。

玄关灯自动亮起,微弱的灯光从他头顶笼罩下来,斜照入房间灰色的大理石地面,家里被林桁收拾得太过干净,以至此刻看起来冰冷得没有人气。

“主人,欢迎回家。”

温柔的电子合成音自动响起,那是衡月一时兴起买的智能小家具,胖嘟嘟的黑白熊猫造型,和林桁手掌差不多大,就搁在玄关处的柜子上。

林桁低着头换鞋,听见AI的声音后竟也“嗯”了一声回答它,仿佛将它当成有生命的生物,淳朴得有些傻气。

而后他又自言自语般地低声问熊猫,“姐姐回来了吗?”

AI自然没有回答他。

昏黄的灯落在少年头顶的发旋上,他将自己的鞋收入柜子,又将衡月的拖鞋从鞋柜里拿出来整齐摆在门口。

他站起来,柔光拂过他干净的脸庞和微微抿起的嘴角,些许失落的模样。

他已经一天没有见到衡月。

衡月早上走得格外早,中午也没去咖啡馆,甚至林桁发的消息她也没回。

少年恍恍惚惚熬过一天,此刻回到家中,才猛然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