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季景禾小大人似的连连摆手,“不关娘子的事情,是我...不小心露了出来...”
“这事情,跟我脱不了责任。”崔清卿顿了一声,斟酌道,“你家在哪,累你至此,我应该去赔个不是。”
季景禾面色变了变,低垂下头,“我没有家了,家人..都死了...”
“对不起,我......”崔清卿心中一愣,抿了抿唇,不知道如何安慰。
季景禾无声摇头,忽然,他想到什么,眼神一亮,“娘子,你见过我伯伯吗?”
“是你梦中喊的荆九伯伯嘛?”
季景禾道,“对,他是我父亲的朋友。”
他浅浅笑了起来,开始跟崔清卿描述荆九的长相。
崔清卿不语,静看着季景禾等他说完问,“你叫什么名字?”
“季景禾。”
“季景禾,你可知你口中的伯伯是什么人嘛?”崔清卿面容结起了凝色。
季景禾蹙起眉头,怔怔不语。
“他是当年私采黄金的朝廷钦犯。”崔清卿以为他并不知情,又道,“我劝你还是不要找他的好!”
“不!”季景禾不知为何崔清卿会知道这件事情,但坚定维护,“荆九伯伯是被陷害的。”
他眼神尖锐又明亮。
“是被瑾国公崔啸陷害的!”
“你在胡说什么!”崔清卿浑身一震,下意识狠声呵斥。
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言辞激烈后,崔清卿面色微僵,刚缓和过来。
就听见季景禾十分坚定,“我没有胡说!”
??第59章 清白(2)
崔清卿被他的语气震住了,难道说当年之事和爹爹有关。
不过这个想法,立马被崔清卿给否决了。
她暗暗私忖,猜想这事情肯定是顶着和爹爹一样脸的崔颢所为。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崔清卿沉吟了许久,平声道。
季景禾脸色一痛,哀看着崔清卿,“因为,我父亲。”
“我父亲因荆九伯伯为人磊落,而同他成为挚友,当年....”季景禾喉咙一哽,“...当年,他为了力争伯伯的清白,不惜以死明鉴,为友人辩证清白!”
崔清卿心中一凛,狠愣住了。
“所以,我信这不是荆九伯伯做的,我信父亲不会信错人!”
季景禾眼红了。
似乎是又看见了那年,他父亲当着缉拿官兵面,提刀自刎,满身红血的场景。
似乎是又看见那年,家道落败,景荣凋零的败红场景。
崔清卿蓦然哑言,为季景禾的情绪而动容。
“我信。”缄默许久,崔清卿眸光暗沉,“我信你的话,可是铁样的罪证就摆在那。”
崔清卿看了眼季景禾的神情,又道,“你们可有什么证据证明!仅仅是你父亲的血,是洗不掉的,没有人会信!”
说完,崔清卿猛地想到一句话,公道自在人心。可是这非黑非白的世界,哪有什么人心可言。
“荆九伯伯说,他会找到证据!”季景禾松开紧咬着唇,不卑不亢道。
崔清卿目光一哀,看着眼前这个还未弱冠的孩子,不忍告诉他荆九已死的真相,“我也相信,真相会有水出石落的一天的。”
季景禾眼中的光亮了又亮,原先和崔清卿争辩时的讨厌,也随之淡化了。
“即使,这件事情不是你荆九伯伯做的,但为什么这么肯定是荆国公?”崔清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也想借机翻倒崔颢。
季景禾沉默了会,下定决心道,“因为,荆九伯伯在替瑾国公收拾账本的时候,发现了一本私采金矿的花名册。”
崔清卿心中一跳,难道是当时在荆先生床底发现的那张纸?!
“荆九伯伯本来想把这件事情,告诉大理寺,可是中间出了岔子,结果那个荆九伯伯成了那个私采金矿的人!”
“景禾,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