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回来的时候伞早知道被吹哪里去了,浑身浇得湿透,该不会是真躲在哪里把脑子烧糊涂了吧。”
说实话,之南之前遇到这种事是绝不会管的。
别人温暖可亲是别人的事,她只负责冷血就够了。
可温时凯在这期间帮她太多,如今听到这人生病她心里像是被蚂蚁蛰了下,想着去看看,去瞧一下总是好的。
她问了周元温时凯在京都可能会去哪里,那边也毫无头绪,她突然想起一个地方。
“保利城那儿他带我去过一次,是他家还是找你们借的钥匙啊?”
周元也很快想起来:“哦,那房子是他家的,好像是写他母亲名下的。”
之南心里有谱。
电话挂断,周元却在宿舍笑出一声来。旁人问他笑什么,他也只闷声不说,盯着手机表情耐人寻味。。
老狐狸这招够精的,早上他还稀里糊涂这人交待这些干嘛,原来是等着林师妹去找他呢。
到保利城时候快晚上九点,红墙绿瓦将会发光的古堡庄园围成一圈。这地安保挺严,保安不让她进,几番说动下才同意给栋的业主打电话。
门铃电话响了好一阵,久到之南以为他不在这时,那头倏然接起。
“哪位?”
透过传声器,男人的声音仿佛砂纸磨过地面。
“是我!”之南立即说,“你电话怎么关机了,周元说你昨晚淋雨了,还好吗?”
那边陷入一阵沉默。
见到他的时候之南才觉周元所言不虚,暖白色的灯光自大门敞开将她眼前照亮,男人眼眸困倦且神色恹恹,本就是冷白皮,这下更显苍白。
快要和身后的灯光融为一体。
温时凯手还握在门把,居高临下看她,声音和眼神一样平。
“你怎么来了?”
“你不会是生病了吧?”之南没在意他的语气。她踮脚手凑近,温时凯侧头往旁边躲,奈何之南动作更快,掌心穿过他额前碎发就摸在他额头上。
半截手臂的距离,温时凯像是停了所有动作,浅棕色瞳仁就这样盯着她,喉结随之往下滑。
“这么烫!”之南被吓到,“你怎么不去医院啊?”
“走,我们现在去医院。”
“不需要。”温时凯不再执着于门边,脚步随着她手掌放回的动作往客厅沙发走。
“这点小病用不着大动干戈,等两天自己就好了,懒得费那功夫。”
“温时凯,你别任性!”
之南替他把门关上去沙发上拉他。
这是普通小病吧,这人额头一摸像是种了颗太阳,烫死人。
“你再倔,你那智商牛逼的脑子就等着烧成呆瓜吧。”
然而男人哪是她那点力气能拉动的,他一截手臂被之南反复拖拽,然后人依然松松懒懒坐沙发上,模样自是耀眼没得说,嘴唇细看却有些干涸,边缘还卷起一层皮屑。
怕是烧得不轻。
之南气急:“你走不走?”
两人上下对视,他极具少年感的眉眼如今有些灰败,都有黑眼圈了。
温时凯淡淡吐字:“不去。”
“你再不走我回学校了啊。”
“那你走吧。”说这话的男人目光虽然侧了过去,手却还听之任之放她手心,像个赌气的小孩。
之南果然放下手转身。
门框当一下,温时凯背脊随之僵了。
他睫毛微不可查的动了动,像是极力抑制自己往那边看,可视线最终还是不由自主的转向门边。
空空荡荡,连着门边的脚步都渐渐远去。
她果然走了!
温时凯胸口的那阵苦涩几乎要将他淹没,最终像是自嘲一般嘴角扯了个弧度。
也是,他在她心里远不如陆一淮重要,走也是应该的。
温时凯手臂搭在眼上,脑袋随着整个沉重的身子往后靠,像是在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