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捧着高举过头,金锭底部的“翊坤宫”刻印清晰可见,那正是娴妃的寝殿。

“这是事发当日娴妃赏给老奴的。”

“老奴贪生怕死,没敢用,一直留着……”

她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一道蜈蚣似的疤痕:“那夜娴妃派人来灭口时,老奴把金锭藏在伤口里才保住了这唯一的证据。”

父皇接过金锭的刹那,娴妃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灵昭猛地站起身,却被皇上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啊!”

娴妃哭喊着上前,抓住父皇的龙袍下摆。

灵昭猛地跪下:“父皇!娴妃姨母向来温婉贤淑,岂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定是有人栽赃!”

皇上神色阴晴不定,显然在犹豫要不要当众处理此等秘辛。

血色弹幕疯狂闪现:

【快!趁现在逼皇上废掉娴妃!】

【搬出霍家军!让皇上不敢心软!】

我眯了眯眼。

秦煜此刻写下这种弹幕,恐怕是想让我暴露野心,引起父皇忌惮。

然而,我尚未开口,母后却已冷笑出声。

“皇上,臣妾的父亲镇守边关多年,十万霍家军誓死效忠。若此事不了了之……只怕会寒了边关将士的心啊!”

“娴妃当年趁臣妾怀孕,爬上龙床,早已被父亲逐出家门。我与她,孰轻孰重,还望皇上三思啊!”

父皇浑身一震,秦煜却得意地勾起唇角。

我心下一沉,本以为母后此举会适得其反。

谁知,父皇却缓缓起身,沉声道:“娴妃谋害皇嗣,祸乱宫闱,即日起废为庶人,打入冷宫!”

娴妃瘫软在地,发髻歪斜,再无半分威仪。

灵昭脸色惨白,不可置信地看向我,眼中满是怨毒。

我状若不经意地扫向秦煜

他脸色煞白,捏紧了拳头,显然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垂眸,心中冷笑。

他想害我,却反倒害了娴妃。

因为父皇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忌惮霍家军。

我怎么忘了呢?

当年母后大闹后宫,甚至拿剑架在父皇脖子上,那犯的可是灭族之罪,却能全身而退,靠的就是霍家十万铁骑的威慑。

由此可见霍家军的威力。

这份忌惮,既是弊端,也是利器。

若好好利用,它将成为我手中最锋利的剑。

娴妃被废三日,灵昭就在御书房外跪了三日。

她额头磕得青紫,声泪俱下:“父皇!儿臣与您是滴血认亲过的!儿臣怎么可能不是您的亲生女儿!娴妃姨母定然是被冤枉的!求您念在多年情分上,饶她这一次吧!”

皇上起初闭门不见,但灵昭不死心,竟当众高喊:“父皇若执意废了娴妃,那就是不认儿臣这个女儿!是在逼儿臣去死啊!”

我不动声色地站在龙案旁替父皇研墨,血色弹幕却疯狂刷屏:

【快!趁机提议废掉灵昭公主!】

【皇上现在起了疑心,正是好机会!】

我冷眼看着弹幕的怂恿,知道它们是想让皇上觉得我急不可耐地上位。

但是,我还是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皇,儿臣有一事,不得不禀。”

父皇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说。”

我抬眸,一字一顿:“儿臣恳请父皇,废、灵昭、公、主!”

话音刚落,殿内霎时静得落针可闻。

跪在灵昭身旁的秦煜低垂着头,唇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意。

皇上缓缓眯起眼睛,指节在龙案上轻轻叩击:“堇儿,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我迎上父皇审视的目光,沉声道:“儿臣自然知晓。之所以请废公主,是因为”

我顿了顿,目光直直扫向灵昭:“灵昭,并非父皇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