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在田边扯了几把青草,扔进猪圈给猪当零食。
程文不由得感叹:这年头猪都比人幸福,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
另一边,铁牛家。
楼冬没忘记自已的使命,当然是守住漏洞,把秘密掩盖起来,铁牛,还是要死的。
只是有些对不住程文,他勤勤恳恳埋坑,而自已只顾挖坑,唉,道不同不相为谋,自已还是不能就此放弃,即便背道而驰,也不能轻易退缩。
楼冬也很清楚,这样下去,自已非但追不到人,就连漏洞也守不住。
没办法,谁让自已一直孤军奋战呢,程文不会为他停留,那他,又有什么理由帮助程文呢?想想都很无奈。
楼冬走遍每个屋子,把一切可能是线索的东西,全都搜集到一处,藏了起来。
若是程文能留下来陪他,他就………
刚想到这个,门外传来脚步声。
楼冬往炕上一躺,闭着眼装睡。
来人看了眼屋内的情状,脚步一转,又走了。
屋外响起雨水落地的声响,憋了许久的雨,终于落下了。
楼冬听了一会儿,用枕头捂住脑袋,转过身对着墙,淅淅沥沥到倾盆大雨,他的内心也是如此。
今日,已是杨大娘去世的第三天,再过四天就到了填埋的日子,可铁牛的坑还没挖好,楼冬十分反常地带上铁锹和铁牛出了门。
早上起床,吃饭,楼冬都避免与程文视线相对,似乎是做了亏心事。
程文有些奇怪,难道昨天不在的时候,楼冬偷摸着搞了啥小动作?
收拾完碗筷,喂过鸡,程文开始干铁牛交代的事儿,那就是,把杨大娘的里屋收拾一遍,有用的留下,没用的扔掉。
程文不知怎么分类,索性从桌子上,抽屉里,柜子里,把东西拿出,全都摆在了地面上。
杨大娘过得节俭,首饰都没几件,两把木梳还断了齿,跟老爷爷掉了牙似的,古老又残败。
程文顾不上触景生情,继续翻看。
衣服,未裁成衣的布料,几双破了洞的布鞋。
奇怪,铁牛说,他娘不光认字,还会算账,一手算盘比得上账房先生。
有记账的习惯,那么说,以前铁山购入旧物的账本,有可能就是由她保管。
可是,算盘和账本全都不翼而飞。
这些物什,恐怕不是被杨大娘藏起来,就是被楼冬转移了。
程文对着一地旧物发起愣:若想过楼冬这关,暂时没办法,投其所好?抱歉,本人还真不了解对方喜好,算了,等他回来再说吧。???
收拾完那堆杂八碎七,程文瞧了眼时间,墙上的挂钟,显示时间已近中午,外面的天仍旧有些阴,那两块货应该快回来了。
程文提上篮子出了门。
摘菜回来的路上,他碰到一个人。
那人挽着裤腿,吸拉着布鞋,嘴角斜叼一根纸卷烟,头上歪戴着斗笠,一脸的流里流气,对着程文吹了声口哨,“打哪来的?”
程文提着菜往左,他也往左,程文不跟傻b计较,往右边走去,他又往右。
程文作为斯文人,当然不能立马动武,“你是螃蟹吗?!横着走?”
“嘿你这小屁孩,长得白白净净的,说话咋这么冲呐?”歪斗笠眯起双眼,上下打量起来。
路只有那么宽,歪斗笠一人占了三分之二,程文急着回铁牛家,没空和他瞎掰,“让开。”
程文已然火气上涌。
“行,告诉我你住哪儿,我去找你玩儿。”歪斗笠仍旧纠缠不休。
“铁牛家。”程文头也不回地走了。
歪斗笠盯着他的背影,潇洒地吐了口烟,“铁牛的亲戚啊,长得可真俊呐!”
第38章 程文出手
程文一肚子火气,炒完菜之后,抡着斧头,劈了一垛木柴。
他咬牙切齿,用力过猛的形象,惊到了楼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