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你说,这屋啥时候能塌?”程文
眉头微挑,“这事儿不应该问我,问它。”
就在他们胡扯的当儿,贾棍拖拉着布鞋,一瘸一拐地开了门,眼皮微掀,“喂,你俩,干啥的?”
程文看了楼冬一眼,楼冬心领神会,从纸里拿出布鞋,“俺们是来给你送鞋的。”
贾棍仍旧一副衰样,打着呵欠,“哦,那扔过来吧。”
“把鞋还你,可以,”楼冬计上心头,“但你得说清楚,铁蛋出事那天,你干了啥。”
回答无非是真话或者假话,又或者兼而有之,但他们又不是不长记忆的鱼脑袋,可以举一反三嘛。
“你俩,别在外边傻站了,进屋吧。”贾棍的眼珠转了转,嘴角微微下撇,那张脸,程文越看越眼熟,咋就跟头老山羊似的,黄板牙微露,没安好心。
两人憋着气,腮帮微鼓,进了那间逼仄的小破屋。
里面又乱出一个新高度,内衣外衣乱扔,锅碗瓢盆乱放。
一只四条腿的活物,头顶花裤衩,晃悠着,撞上程文的脚踝。
程文用一根木棍,轻轻一挑,那活物露出了真面目。
是一只灰不溜秋的小狗,也不怕生人,十分热情地蹭上程文的裤脚,小尾巴欢快地摆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