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不是亲眼见到,玄心是打死不信傅臻在玉照宫养了个小姑娘。
毫不夸张地说,傅臻是他看着长大的,尽管他这个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与傅臻相处的时日统共没有几天,但说起对他的了解,并不比汪顺然差。
傅臻活了二十多年,比他这个真和尚还要像和尚,玄心不觉得他这辈子会跟女人有任何交集,甚至一度怀疑大晋江山可能会后继无人。
没想到向来最是冷清禁欲的人竟收了这么个乖巧可人的小丫头,怪诞得很。
挪了地儿,阮阮顿时觉得殿内没有那么敞亮了。
她觑了觑大师油光水滑的头顶,忽然意识到,方才在榻上做刺绣的时候,针尖下看得清清楚楚,难不成还是跟这颗脑袋借了光?
玄心吹了吹茶汤上漂浮的茶叶末,悠闲地喝一口,然后替傅臻摸了把脉。
瞧他面色苍白,忍不住慨叹:“我若是晚来几日,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
傅臻凉凉地掀起眼皮:“你也不是很想见到朕,否则昨日也不会在京郊喝一天的酒。”
玄心大呼冷血无情:“这小半年,我天下泰半都走过来了!你光盯着昨日,不知我南北辗转的艰辛。更何况,若不是你自己瞎折腾,身子能造成这样?来来来,小美人。”
他转头向阮阮招了招手,笑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颓然与明媚出现在一个人的脸上竟显得毫不突兀。
玄心饶有兴致地朝阮阮眨了眨眼。
阮阮觉得此人略有些轻佻,有些无所适从,可一想到他是和尚,又是陛下的好友,便也憨憨地回了一笑,这笑容还未完全散开,傅臻面色便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