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黏糊糊的,浓重的血腥味散入鼻尖,可想而知他伤得有多深。
傅臻沉沉盯着她,眼底的怒火呼之欲出,却又极力压抑在牢笼中。
他蓦然片刻,倏忽嗤笑一声,嗓音近乎诡异的温柔:“就这么怕死?死有什么不好,你在跟谁较劲啊阮阮,啊?没用的,来日跟朕一起死吧。朕替你想个舒服的死法可好?活人入墓很难受的,朕不会让你难受,上吊也死得难看呢,你看你鸩酒如何?一饮封喉,速战速决,朕就在黄泉路上等你,放心,朕就是死了也定是化作厉鬼,会保护你这个胆小鬼……”
阮阮被他欺在身下,只能不住地流泪、摇头。
看他逐渐失去控制,连唇角的笑意也阴得骇人,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狠狠将被钳制的右手从他掌中抽出。
傅臻说到最后,似乎也没什么力气了,就这么任由她推开,屈起一腿坐在地上,垂着眼眸,颓然失笑。
阮阮这才腾出手去看他的伤口,那瓷片还深深嵌在皮肉里,整张手都被利器磨得鲜血淋漓,她莫名心口疼得厉害。
她闷不做声地去置物架上取来金疮药和纱布,先将地上大块的瓷片扫至一边,然后蹲下来替他的手掌清理上药。
瓷片扎在肉里,需要拔出来,她小心翼翼地觑他的面色,没想到男人倏忽抬眼,黑沉沉的眼眸与她相对。
阮阮缩了缩肩膀,嗓音抖得厉害:“我……我要拔了。”
傅臻转过头,目光一如既往的淡漠。
阮阮从来没处理过这么深的口子,举着镊子的手不住地颤抖,汗湿了掌心,仿佛上刑的是她自己。
半晌,她终于咬咬牙狠下心,指尖猛一用力,将那瓷片从手心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