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晤想了想,转身又背着包下楼。她准备去外婆家,看望一下外公外婆顺便再找外婆拿备用钥匙。
她才走到楼下,抬眼便看见小区花圃的石阶上坐了个人。
本来高瘦挺拔的身影此刻却萎靡地坐在一团杂草间,像秋天枯黄的叶子一样浑身满是落败的气息。
他还没走?
徐晤身子一顿,回神后又略过他径直往前走。
陈放听见动静抬起头,灰暗的眼里顿时亮起光,立马从石阶上站起来跟上她。
“你去哪?”
徐晤冷眼瞥他,不理。
陈放抿着唇手足无措,连发丝都是僵硬的。
时至此刻,他终于明白了被冷暴力是什么滋味。
陈放跟着徐晤走在珑溪边修建的木质廊道上,夕阳的霞光尽数洒在河面上,间或拂来几阵晚风,渐渐送走了白日的燥意。
有人沿着河岸跑步运动,也有人在这边散步遛狗,时间变得慢悠悠的,徐晤也没忍住慢下了脚步。
“你要去吃饭吗?”
陈放抬眼看看天色,想了好久才想到这一个话题。
“不吃,饿死也跟你没关系。”徐晤冷冷地答。
陈放顿时语塞,心里更慌了。
“不吃不行……”他小声说,“你想吃什么,我们一起……”
徐晤想起当初“追求”他时,有一次问他能不能不吃成明快餐了换一家店尝尝,他是怎么回答的?反正拒绝了她的提议。
蓦地,她停下脚步,终于肯正眼看他。
“你不是爱吃那家快餐吗?你饿了就自己去吃,我才不要跟你一起。天天都是快餐,我一点也不喜欢!”她愤愤地说道。
陈放一愣,一句“对不起”条件反射地说出口。
“那以后你想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没有以后了!”
陈放的心随着她这一句话重重颤抖。
“不行!”他说。说完又后知后觉自己的语气是不是太凶了,她会不会更生气。他简直要被这种复杂的情绪逼疯了,又有点儿委屈。
徐晤就像是哄不好似的,不论他怎么做怎么说都没有用。
难道是因为他的态度还不够诚恳,哄她的方式还不够真诚?
但是,不管怎样,哄不好他可以继续哄,她也可以继续朝他发脾气,就是不能说出这种话来断绝他们的关系。
他绷紧身子,眼睛红红地看着她。
徐晤被他这种眼神看得有些发慌。她的气势灭了一点,不服输地努了努嘴,抬脚继续朝前走。
陈放再次跟上,甚至跟得更紧密了一点。
他们和一个跑步的路人擦肩而过,尾随在那人后面的,是一条巨型的大金毛。
徐晤下意识朝边上站远了点――她怕狗,怕它们身上携带的细菌,也怕它们会突然冲上来咬自己。在这一点上她和叶菁一样,对动物抱有天然的畏惧,或许是叶菁从小对她言传身教的理论灌输造成的也说不定。
偏偏,那条狗就在徐晤面前停下来了。徐晤盯着它,它也盯着徐晤,一步步朝她靠近。
身后的陈放马上反应过来,往前一步挡在她身前。
“别怕。”他说。
徐晤愣了愣,抬手推开他,一边说:“我才不怕呢――”
话还没说完,有一只杂色的小狗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他们身后,在徐晤光裸的脚踝上舔了一口。徐晤身体一僵,低头看见那条脏兮兮的尾巴顿时被吓得往陈放身上挨。
“陈放!”她尖叫。
陈放被她抱了个满怀,还来不及思考,动作已经先一步将人护进了怀里。
狗的主人姗姗来迟,一边笑一边说:“别怕别怕,它不咬人的!”
但是不管他说什么都没有用,徐晤浑身僵硬,被犬舌舔舐的触感似乎还在,这让她后颈悚然发毛。
也没牵狗绳,谁能保证不咬人?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