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瑝却不搭理她,只把此物递给了宛陵霄。

卓瑝:“少君,此物上有密法相护,臣和属下都破不开,还请少君破开。但此物上的灵印,我以为,可指明真相。”

宛陵霄半抬眼皮,冷冷审视了慕槿一眼,随后收了那密册。

慕槿咬牙屏息。

上方密咒,的确是三品以下不可破。

此室除她,只有宛陵霄能解。

但着实不知……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却见宛陵霄一道法诀,黑影如蛇,浮空盘旋,又钻入了这密册。其摇摆游荡,如在寻找路径般,连带着密册震颤。

但不过半盏茶功夫,扑!这结界碎裂了,密册被风吹开。

鸦默雀静中,宛陵霄持起密册,打开了。

他那冰冷的狼眼眯起,冷淡的目光投注其上,倏然让人感到他四周的空气愈发地冷。

他越翻越慢,越翻越沉寂。

最终,他缓缓抬头,一字一顿道:

“慕槿。”

“过来。”

慕槿心里咯噔一声。

因为她直觉宛陵霄的态度不太对。

宛陵霄不容置喙地重复:“过来。”

慕槿抿唇,慢吞吞地挪过去,不明所以地瞅着宛陵霄。

宛陵霄把密册递到她面前,缓慢地说:“自己看。”

但他的语气却仿若不是在给人看一本密册,而是在下死刑。

慕槿身子微微一颤,随后小心翼翼地抬起密册。

开始几句,讲的是有一细作木氏,属于黄金台。

她不明了宛陵霄怎么会有此反应。

但看到后面,她却瞳孔剧颤,猛地加快了翻阅的速度。

只因上面写着排排记录,虽不是她亲历,却排排有章法,字字有杀机。

[暗桩木氏,阏壅二十二年九月初二,潜入箪霖村,成功杀死重病的村女慕槿,后顶替其身份。半月后,引盗贼灭村,成功毁掉此身份前迹。座主悦。]

[暗桩木氏,阏壅二十二年九月十二,得座主令,获建‘附生灵契’之法。]

[同日,木氏被暗桩易氏送所捕欲灵,得《合欢籍》。获座主准,将施‘合梦’之法。]

[阏壅二十二年十一月十二, 木氏前往蛇窟,接近西岭少君宛陵霄。]

“………”

读着密册的这一刻,慕槿只觉如坠冰窖,亦觉一道霹雳劈入脑中。

……她明白了宛陵霄的感受。

此上所写,一字一词皆刺中了她和宛陵霄之间的症结。半真半假,但重要要素……附生灵契、合梦、蛇窟却一个不差。慕槿从前出过的漏洞,也正在这几个要素之中。

她缓缓抬眸,难以置信地望向卓瑝。

卓瑝跪在那里,正恨恨瞪着她这方,似真不知道密册中所写内容。

是了,卓瑝把此密册献给宛陵霄时上了密咒,他大可借此把自己摘出去,显示自己并不知密册中的内容,也并未探宛陵霄隐私。

但奇了怪了,若真是卓瑝所为,他怎会知道这么多?他也不该知道啊。有些细节除她和系统,无人知晓。

万千思绪中,慕槿咬牙,却知事态紧急,仰头恳切地道:

“其上都是无稽之谈,少君!我若有此能力,怎会在西岭任人欺凌?”

“慕氏,别再争辩!此乃苦肉计,你当旁人不知?”

“我……”

“够了。”却听宛陵霄冷斥道。

他出声自带分量,将场内瞬间压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目光都聚在他身上,等他出言。

却见宛陵霄拨弄闲邪半天,才半抬眼皮,却是看向慕槿。

他一字一顿,声中如含刀锋:“我最恨居心叵测之人。你能坚持这么久。不错。”

“少君……”慕槿坐倒,难以置信。

宛陵霄不是一向明查秋毫的吗?哪怕这上面的确正好构陷到她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