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罗阀作为黄金台大吏、阏壅人皇的亲信哪里都横着走,实际上,罗阀最近遇到了焦头烂额的困境。
不久前,他在镇西时出了纰漏。
镇西,镇的自是西岭。
而让罗阀出纰漏的,正是他过去的习惯:无论褚家人派他做什么,他总喜欢捞一点,谁让黄金台官家有天材地宝堆积如山?
而这个习惯在前任太女褚竞翡“□□”时期罗阀还收着、敛着,专门找了些低调门路。
但自从褚竞翡死后,现下又是作风软绵的龙女协政、领父命管理财政大头,罗阀便越来越大胆,得到镇西指挥使的位置后,便一边胡乱报军员数量吃巨额军饷,又一边和西岭的贵族勾结。
他寻欢作乐数年,却也不着急,一来,龙女对他言听计从,二来,因为他早用骗来的军饷买通了驻边的霍家,对方答应,到时候,在一大战中为他放一缺口,让他得到一小城镇。
介时,罗阀既得功,又得财,岂不美哉?
但事态在一个月前出了岔子
那霍家突然一夜被清洗。
是的,罗阀之所以用“清洗”一词,是因为他以为,在西岭能做到此事的只有宛陵霄,说找不到凶手,不过是幌子。
罗阀吃喝玩乐着,本志在必得拿这一项功名去黄金台搜刮一轮封赏,再次次买下去,吊住政|府胃口就好。
结果霍家出事,他西岭的线断了,再火急火燎地想立军功,却发觉西岭边境被宛陵霄重新整顿,瞬间严了几倍,连蚊子都叮不进去。
罗阀两头吃的功利永动大梦由此被击得粉碎,还因此误损了一员大将不得不停手,装病回黄金台,却在述功时,又撞上被繁阳护教告发杀子事件,被繁阳大祭司狠狠地给了脸色看。
罗阀许久未得此等羞辱,由此脸燥,恨毒了宛陵霄。在他看来,这都是那宛陵霄带来的。
于是这次刚得到龙女递来求助的消息,他便火急火燎地赶了来。
“罗伯伯,你总算来了,你若不来,遥遥还不知怎么办呢”龙女好生接待着罗阀。对罗阀,她一向是轻声细语,态度甚至谈得上殷勤。
“这次定要拿了这宛陵霄,到时候,父皇母后定会满意。”
罗阀说:“呵,遥遥,自然。此事,你做得好。伯伯自会助你。”
“那就多谢罗伯伯了。”龙女道。
罗阀微笑。他是极满意龙女这位太女的,该睁只眼时闭只眼,也听话,比起那冷硬、满朝得罪人的前太女好得多。虽有人议论,这是她收买人心的手段,但那又如何,互利不就好了。
“伯伯,为答谢你,不知你那边……可手头紧?我听说了一些边城的事。”龙女又凑过来,在界里罗阀的耳边说。
罗阀一笑,龙女虽不知他勾结敌境,但对他贪军饷,大概是知道一些的,也默认的。他听出了她言中之意,道:“的确紧,若有助力,可锦上添花。”
“我就悄悄与伯伯说一消息,东城守军指挥,前日触怒了母亲,家里被抄了。他那里有空缺,还有一天材宝物,遥儿到时候可以挪给伯伯一虚职,伯伯代我好生保管。”
说是保管,其实就是送。罗阀早明白龙女的意思,那被宛陵霄怄出的郁气,当即抒发了番。
“遥儿,你有心了。”
“不必,我们生等待宛陵霄吧。若捉到宛陵霄,让母后高兴了,此后都好办。”
罗阀听闻此话,又面露微笑。宛陵霄,或许可以对抗下龙女,但若他这位具有赫赫军功的人和龙女联手,他可还对付得了?
而在刑台上,听到二人对话的慕槿,不由悄然翻了个白眼。
却在这时,她倏然听到了那远处的宫门传来一道爆炸声。
震天动地,似能乱了乾坤。
慕槿瞬间抬头。
【是宛陵霄!他来了!我检测到他在朝你移动!】119激动道。在今日前,她从未如此期待宛陵霄接近干涉者。
龙女、罗阀也似乎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