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慕槿躺在宛陵霄怀里,抿了抿唇,便道:“少君,我看此机关布局,颇像我过去学的九宫中的‘三奇六仪’在变化。”

她早有学堂中认真学习八卦玄术的人设,因此才敢浅说。

宛陵霄斜睨她一眼。他方才自然也在辨认,慕槿的话出,他亦确认下来:“我知。”

但知道归知道,黄金台的机关从不是吃素的。

其再度轰隆,如邪魔乱舞,玄妙无穷,攻向慕槿和宛陵霄,其中还夹杂龙女剑雨,此般情况,慕槿都不由为宛陵霄捏了把汗,只觉天罗地网要罩住他们。

却见宛陵霄身形一闪,再度化影。

影如雨,四面八方,竟堪堪都切中了数十藏头匿尾的机关之眼。

机关中,存在核心,也称眼。要破阵,通常得破这核心。

而宛陵霄用他强力的计算,竟同时破了这鬼魅机关的数道关卡。

咔!宛陵霄的肩膀被长箭蹭出一道深深血痕,但这也在他计算中。他方才计算的,不过是如何用最低的代价破此机关。受伤避不开,那便受最轻的伤。

“怎可能!”龙女似瞠目结舌地看他。

宛陵霄却闲邪划出破空声,径直削向龙女的头颅。

却突听一阵轰隆,地面一颤,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歹人,还不快快受擒!”是罗阀。其红着眼冲了进来,身形一荡,在地面轰隆的瞬间,已挡到龙女面前,帮她挡住了此击。

龙女道:“罗伯伯!”

“勿要伤我太女!”罗阀虽如此说,目光却没有落到狼狈躲窜的龙女身上,似乎根本不在意,全落到了宛陵霄这个他想用来立功的猎物身上。

而似乎是立功保住地位的愿望过去强烈,罗阀双目赤红,掌中突然出现一道巨大金钟。轰隆一声,慕槿“嘤”了声,捂住的耳朵的同时注意到宛陵霄的影已经快速覆来护着她的听觉,但她依旧装作吃痛地闷哼数声。

宛陵霄则也蹙眉,眼中浮现不适。

“陈金钟”,罗阀成为黄金台肱骨大臣的绝技,可造巨声,撕人魂,低品之人若没被护着,估计人都转瞬被会被震成傻子。

而罗阀此举后,身体又浮出数道血珠,竟是烧血也要制住宛陵霄。

龙女苍白脸色,喝道:“罗伯伯,快,我已伤了宛陵霄,不要让他跑了!”

宛陵霄的影却已向后撤去,他揽住似疼得全身颤抖的慕槿,眸光一闪,抿唇,而背后的影已如蛇般爬往窗外。

慕槿察觉,宛陵霄这是判断形势不对,不打算冒险,打算要撤了。

她眼珠转动。

却见突然一道光闪出,竟是一血红的界倏然袭来,照亮了这巨大的画室。

但转眼间,这血光吞了慕槿和宛陵霄。

他们消失无踪。

“不好!”龙女突然脸色剧变,牙齿打颤,跌倒在地。

见龙女脸色不对,罗阀忙问:“遥遥,怎么了?那是什么?”

“神鞘。”龙女讷讷道,“那似乎是神鞘之墓的……神鞘之力。”

……

灰尘吸入了慕槿的鼻子,她坐起来,轻声地咳嗽。

她头顶流下冷汗,但脸色红润了许多,似乎脱离陷阱,便没有那般不适。

她虽然表面做着这般狼狈的模样,但实际上眼已悄然散布各处,甚至飞到了更远的地方。

他们已经落到了这行宫的地宫中,四处都笼罩着鬼魅的界。

而宛陵霄已放下她,丢给她一瓶药,就自己环诀恢复。

慕槿盯着前方那冷漠的背影,却也理解宛陵霄方才的选择。

在方才,行宫另一方已有排山倒海的官兵来,他们最好的行进处就是龙女的方向。而看宛陵霄的意思,他似乎想打伤“龙女”,以其为质,保他们出去。

这的确是最保险的方式,不过有些没必要做的事,他都花力气做了……比如花不少的余力护她……慕槿想到此处,嘴角翘起来,又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