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槿抿唇,但见此时不寿却未显剑型,只留剑影。

地上又出二排字。

“吾主冤。”

“解我吾主之冤, 可得吾之力。”

宛陵霄:“何解?此时不过支零破碎的幻境, 勿道凡人可解。”

不寿又道:“溯三时三地, 统三炷香, 若解樊昉中毒之因, 得吾力。”

慕槿听到此处, 又皱起眉头, 装作听不懂的模样,看向了宛陵霄。

宛陵霄道:“溯三时三地,就是可选择至幻境中的某时某地再查,统三炷香,是说总共只给三炷香。”

慕槿紧张道:“只有三炷香,那……那可够?少君,您现下可有想法?”

宛陵霄道:“有。”

然而,却见慕槿有些担心地看了眼那剑影,竟扭着身子靠近了他,轻声说:“少君,您撑起界,好么。”

“做什么。”嘴上虽这么问,但宛陵霄已撑起了一界。

慕槿眼珠悄然转了转,问宛陵霄:“‘不可说’真是受冤么?有些记忆未展示完全,这剑是她的,也可能会骗人。”

然而,不想,宛陵霄毫不犹豫地白了她一眼:“九成真冤。”

“啊?”慕槿有些吃惊,“我们也没看全幻境啊。”

宛陵霄道:“这类幻境不可假造,而且,其中蹊跷已现。”

慕槿问:“什么蹊跷?”

宛陵霄道:“不说别的,那位平平,问题极大。”

慕槿知道真相,又一怔。

……宛陵霄作为百年后的旁观者,竟是又一下抓住了关窍。

她却又继续抿唇道:“不是褚菁遥么?之前,那龙女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龙女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此处,她再论,平平却问题确凿。”

慕槿:“……怎么说呢?”

“我观那平平不过七品,可谓末品,既是如此,怎么可能在世家的追赶下一人百里入京?也不知那位太上,如何在黄金台这等吃人地方长大的,如此就信了人。我十七岁后就不会受这种骗了。

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慕槿。

慕槿自然醒悟他在暗示她来到蛇窟也不正常。

慕槿嘴硬:“怎么不可能?只要有心,靠运气也是可能的。”

“你那也就罢了,只有二里。”宛陵霄道,“就说平平,南山到不夜城百里路。而看幻境中,太上也不过刚回黄金台不夜城没多久,这平平就恰到好处地在路上等到她,这等时机和速度,也根本不是一个平常人能够达到的。”

慕槿脸色不太好看。

“少君真能分析。那当时若是有你,可能这‘不可说’就不会蒙冤了。”她讪讪地道。

宛陵霄:“不好说。我可不打算插手。这黄金台褚家素来没什么好人。你也别滥发同情心。”

“……”慕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一声不吭了会儿,又问:“那我们怎么查啊?少君可有想法?”

宛陵霄:“先查平平,再去法会。”

慕槿皱眉:“那龙女或罗阀他们呢?他们……他们也摆明有问题。”

话毕,她贴着宛陵霄耳朵,就差咬了:“我不喜欢那龙女,看起来就坏,她刚刚也欺负我。”

宛陵霄瞪了慕槿一眼,不知她何时学会旁人煽风点火那套。

他又道:“慕槿,以后你遇到此事,切忌不要先入为主。审问,自要从源头或较易得漏洞之人开始问。一,先入为主可能什么都问不出;二,高位布局者,心思也更为缜密,不易问。”

“当从更容易如手的地方开始。”

慕槿:“哦。”

……狼崽子又开始了说教。

她神色幽幽,却倏然甜蜜地笑起来:“少君,你原来都在讯问我,现在却在耐心在教我。你其实心底里接受我了,是么?”

宛陵霄心底一跳,但转眼却强以冷漠压下心中异样。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