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觉, 自己竟误解、忽略了极为重要的一点。
“如今, 黄金台朝中当分了两派。人皇、龙女各为一派。”宛陵霄道。
“什么意思?”下属不解, “这人皇、龙女不是共同依附繁阳的亲父女么?少君,你确定您没说错?”
宛陵霄深吸一口气。
眼前是心腹,他也不瞒:
“当日,我入不寿之墓的幻境,看见阏壅人皇和龙女都曾害太上。然而,他们各害各的。”
他大致说了当日所见。
人皇用褫运符。
龙女却利用褫运符把樊昉害了后再反构陷给太上。
可谓根本未通气。
下属听后,摇了摇头:“但属下听闻……黄金台本就蛇鼠一窝。据说,那褚家人曾以比谁害人巧妙为乐。这,这又如何?”
宛陵霄懊恼地蹙眉。
也是这个原因,让他开始忽略了细节。
“不,扳倒太女如此大事,如果这对父女真利益铁板一块,绝不会分开行事。而且,回头再看,他们目的和作风截然不同。”
一人夺运和运。
一人夺权和宠。
“这极不正常。”
“少君,属下……似乎明白了。”
宛陵霄的目光再看前方,眼中愠怒却越盛。
他只觉有一条披着羊皮的蝰蛇正伏在黄金台上,也在暗处冷冷地窥视他。
他不喜这种感受。
也是罗阀这位大臣倒了,龙女却秘密解禁,且发现先前所见龙女竟是伪装提醒了他。
宛陵霄眼前,影已凝成了罗阀被扳倒所需的数个重要事件。
寒城。天明池苑。不寿之墓。
宛陵霄没有忽略,一人在其中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色。
“犯血莲案者,九成也是这龙女褚菁遥。”宛陵霄冷声下结论。
“什么?”下属一骇,“但,但……我们不是有繁阴的界么?”
“我和她交过手。她手上有些我没见过的力量。”
宛陵霄紧紧蹙眉,又摇头,“噩山部可查了我上次所给名单上之人?”
他所说的正是带慕槿去慧伤之墓前,给了五部要查和试探之人的名单。
“查了。少君英明,一半的人,竟都有问题。他们藏了修为,过去黄金台和北五郡都有联系,作为暗桩被送进来。”
“但他们背后的大鬼未查到,对么?继续查清楚谁送来的。”
宛陵霄又看向那前方的影,“也去北五郡探探消息。绑几个下族人,看黄金台‘龙女’的反应。我猜,如今的‘龙女’,十有八九与那死去的影女有关。”
宛陵霄一向谨慎,不确定的事,也不会说是。
下属也意识到严峻,行礼称“是”。
却又有一人前来等候,道:“少君,繁阴神殿又来催了!繁阴大祭司让您过去,还派雪鸦递来了口信。”
雪鸦。正是繁阴大祭司所养的信使。
宛陵霄凝眉,打开了雪鸦送来的密信。
只见其上写着:
“记忆珠已解。速来。”
……
易山山脚,雨声渐歇,风轻拂,树掩映。
另一方,褚菁遥亦在处理政事。
影女虽然经历了褚菁遥几十年的培养,不再是过去那只专注修行的天之骄女,但政|治上的悟力,始终不如褚菁遥。
一些重要的事她拿不准主意,便此时一并拿出来问了。
“你说翟舜公顶着新税策令不让施行,让官员们寸步难行,是么?”
慕槿声音温温柔柔,但似有千钧,“这还不是部门立场问题。这样,你找个由头,把他提拔到税关的肥缺去,再提点好处,过段时间让他去执行新政。既提拔了,这样他还做不好,就正好让他回家吧。”
“还有那母后护教所请之事,是不好得罪拒绝,但既然资源不足她要强求,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