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韦恒被发现的根源,是一位黄金台派往行荒的官员因“母亲生病”专程跑去紫丘采一种特殊的药。结果,他“误入”了韦恒的木屋。

这一入可是把溪成郡巅出个天翻地覆。

本该被献祭的韦恒被发现了,全须全尾,好端端的。

谷家光速赶来此地拿了韦恒,一是想压下这件事,二来,他们也想借此查出谷菡菡到底去了何处。

然,虽有压下,却抑不住所有流言。

整个溪成郡人心惶惶。

但碍于谷家威势,暂无人敢提出异议。

而黄金台方的“龙女”听闻此事,也是又“惊异”又“关怀”,龙阁速派了整整两百人过来;另一方面,新任镇西指挥使邱霭的另一位弟子荒北观察使彭珺俐也带人来了这北郡边境。

明面上,他们都是来“帮忙”缉查的,但实际上,大多数人都知道黄金台太女对月前的境内行荒叛乱起了疑,本被谷澄许挡着,此时有了机会,便钻了进来。各方都焦头烂额。

据说谷澄许也要快速地赶回来协调。

慕槿听闻这些时,正美滋滋地喝着果汁,只不过听着侍女的话,她还是时不时面露惊恐。

“这事儿,在对民间压着。但实际上,官场早乱了套。听闻那龙阁和彭观察使一来,就去观赏了谷家对韦恒的重刑,结果这韦恒除了说出奸情,屁都放不出一个。”

“那,那陈家主……可还好?当真还活着??”

“是还活着。我听侍卫哥哥们说,龙阁发现了陈盼雁,被关在北郊的地窖,只剩一口气,也不知道是谁家关的。于是龙阁和谷家谈判,先’拿’了这陈盼雁,说要’帮’着审讯,又留了韦恒给谷家。这把谷家气得够呛毕竟此时大荒主在闭关,谷澄许也不在,不敢惹龙阁。而这韦恒,可有罪受了。”

……胥影办事,她一向放心。但这次涉及谷家,胥影似乎多少意气用事,有点过激了。慕槿听后,微微皱眉。

而眼前的侍女正是119让她结交的。在白家帮工,虽无亲戚受祭品之害,但出生下族,对这些事颇有微词,所以好套消息。

但慕槿听到后面,又听到一桩让她意外的事。

那侍女道:“听说,执巡捕也插手了,在帮着查外来者,一家家查过去。同时,也在审讯陈家的下仆。”

不知为何,这侍女说着这“执巡铺”,脸上露出了害怕、却又羞涩的神情。

……执巡铺?慕槿眨着眼:“姐姐,什么是执巡铺啊?”

“唉,这本明面上是一掌管消防和法器的部门但现在,谁让当今掌管这执巡铺的是那位’公子’?他被按上这位置后,这执巡铺就变成了什么都管的侯吏之部,没人敢违抗。毕竟在行荒,没有公子比得上那位公子。”

慕槿愣了愣,心里完全有了数,因为这安虚职的事儿当初还过了她的手:“那位,是哪位?”

“孟呀,孟家的公子啊,孟俦。”侍女道,“南卿北孟,你不会这都没听过吧?”

……

黑云压城,阴风瑟瑟,卷起了地上的草木。

溪成郡中央,拥有谷家的府邸,但另一方,却是孟府。

一辆由四巨雉拉起的车朝向南十里的官衙驶去。在过去,行荒没有官衙。

但黄金台干政行荒后,这里逐渐南化,有了一片片的高殿,缀满了草木雕饰,正是行荒的政府。

而这雉车一路朝前,却无人敢拦,众人退让。

就连门口正在哭嚎的谷家外支的老爷,也骇得当即让位。

“孟公子,可是孟公子来了?”

民众围上。但因过去骇人的传闻,也有不少人散去,却又有人重新围上。

只因来的是这行荒年轻修行者中的头一号风云人物,孟俦。

巨雉停下,一双蟒皮靴踩到了地上。

一人来到了这里。

他昂藏八尺,鬓发如烟,背影奕奕,举手投足比王孙还贵气,手上戴有蟒皮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