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下人慌忙地求见:“少君,外面来人了。让您和……”其看了眼慕姑娘,“慕姑娘作为兄妹,快些出去。”
宛陵霄凝眉。
慕槿心里却知道他在想什么。
宛陵霄的伤,特别是手背的燎伤未好全,如何见人?特别是见那孟俦?
门外再传人催促。
……
阴风吹拂,驿院沉入一派压抑的寂静。只见外部,一众身着青袍的修士把驿院围得如水桶般牢固。
内部,也站了官衙之人。
慕槿和宛陵霄一出去,便见到了那传说中的孟俦。
其立于堂中,八尺昂藏,气轩眉宇,手戴红豆,腰上悬刀。
那正是一把六尺宝刀。刀细却寒,上面缀满了宝珠,都为无上极品。
他一双眼眸也似含寒波,看见他们,双目眯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朋友。
“金虞、金楚。”孟俦幽幽念出了他们的化名,“白副使的朋友,叨扰了。我叫孟俦,溪成郡执巡铺佥事。”
慕槿默默看向这位孟俦。
她从未与他见过,但早听说过他。
南卿北孟,他和卿澜兮齐名,是如今繁阳势力下的两大公子。
实力……为二品。
然而,他虽名声大,她却不喜欢此人。
……因为其做派,似乎过于随性,过于无礼,过于张狂。
宛陵霄目光渗着天然的寒意,也回了礼:“孟俦公子,久闻大名。不曾想可见公子。不知来此处,有何贵干?”
孟俦微笑,却未正面作答:“溪成郡,近日发生悬案,但个中细节,由官衙掌握,便不好与诸位说明。”
他顿了顿,“不过,诸位为外来者,现下也须受一番盘查。我来负责。但放心,你们既是白家保的人,我也不打算怎么样,只不过走个过场,不必担心。”
他招了招手,身后的下属随即端来了十数镶金带玉的礼盒,递给了一旁在看的白家掌事。对方张惶地收下了。
慕槿眉头微微一动。
传闻中这孟俦天不怕地不怕,此时竟似乎是碍于白家的人情,没有上来就对他们来硬的。
但她猜测,这孟俦十有八九是想找到破绽、抓到名头后,再发难。所以她并未感到轻松。
孟俦微笑、礼貌地问:“请问诸位,四日前,即四月二十九,日沉酉时,在何处?”
这正是陈家被献祭的那日。
宛陵霄道:“我们当日初到溪成郡,入住驿院后,我便陪我这喜欢热闹的妹妹去了西市,采买了衣物特产。随后便歇在驿院,与白家掌事吃了酒。”
这是早编好和安排好的,有了认证。
孟俦听着点头,只又随意地问了几句。
慕槿凝眉。
她发现,这孟俦和宛陵霄审讯时的缜密全然不同,完全是在东拉西扯,根本不像用了心的模样。
但稍一凝神,她却看见孟俦的头上出现了一团如灵魄般的黑影。其攀在他头上,如看不出形状的妖物,尾端也挂了一颗红豆。但她作为一品,竟判断不出这是什么,而看大部分人反应,也未发现。
……这到底如何回事?
“劳烦阁下摘了手套。”
孟俦倏然道。
慕槿心一跳,咯噔一声,遂抬起了头。
只见孟俦问着问着,倏然目光如电般射向了宛陵霄戴着手套的手。
宛陵霄在其对面坐着,也一顿。火烛映出的阴影染上了侧脸。
他默了瞬,道:“为何?孟公子,您有所不知,我手部有陈伤,不便见人现丑。”
孟俦却摇头:“那更要让我看看。你们有所不知,我这人,善治手。”
慕槿:“…………”
她紧张地捏手。
坏了。
宛陵霄此时的手上,还有陈伤,怎么可以取下手套?但如果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