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慕槿恭敬地道,“多谢孟公子肯为哥哥治伤。”
她顿了顿,再次行礼,“我有一事,拿不准主意,想向公子私下禀告,不知可允?”
孟俦皱眉启唇,然而声音还未出。
却听一声冷喝:“‘金楚’,有什么你非要背着我邀请孟公子,不在此处说,非要私下交谈?依我看,不必私下,你现下就说。”
说话的正是宛陵霄,他声音中如含了浸雪的刀。
慕槿抬眸,与宛陵霄四目以对,他目光也极冷,她愣了下。
……她在帮他,还那么凶。
她看出宛陵霄想阻拦自己,却无视他的话,扭开了头。
孟俦眼中警惕微凝,但未散。
他顿了顿,对宛陵霄道:“阁下倒把我想说的说了。”
他又扫了眼宛陵霄的脸,“您阻拦得……也当真情真意切。这样,就在此处说吧。”
慕槿固执地摇头:“不可。”
察觉到宛陵霄更冷厉的仿若可以割了她的目光,她埋下头。
孟俦:“哦,你一个无品女子,在违逆我吗?”
“不、不是。”慕槿眼露张惶,“害怕”地看了眼宛陵霄,“我,我不想告诉哥哥。这,这……还望公子救命!”
她如难言之隐般,跪下行礼,途中不敢抬头。
“我曾答应,不可与哥哥说。”慕槿又低声道,“秋风发微凉,寒蝉鸣我侧。[注]”
此话一出,宛陵霄和孟俦的脸色都变了。
蝉。其实为这上族白家的家徽。
这句话,则是白家的传令秘语之一。当白家要传秘话,行秘事,便会用秘语暗示。一出现,也代表要事将传。
而秘语也是分等级的,慕槿这个不算最隐秘的族内秘语,所以上族人都知。
而慕槿能够知道,还敢说出来,其实是因为宛陵霄。
宛陵霄在知道慕槿“攻略者”的身份后,便想抛砖引玉从系统那方统筹信息,便没有如从前那般防范慕槿,慕槿所以知道。
“你们,继续好生为金公子看手。”孟俦下令。
默了默,他起身,对慕槿道:“金楚姑娘,请。”
……
慕槿和宛陵霄先前在中堂间和孟俦对峙。此时,她已和孟俦绕过抄手游廊,踏过垂花门,进入了拜主堂方的茶室。
这是行荒特殊的建筑。因无人神供奉,所以拜的是执掌行荒的大荒主。
烛火幽幽,圣火发出星光。
慕槿踩在地上,眸光一沉。
陈家子女还在这院中的地下,她不可以让孟俦发现他们。
她再抬眸,刚刚在她的强烈要求,孟俦负手,起了界,没有让旁人下来。
……这也是她伪装成无品的优势,大多数人不会太防范她,只会轻视。
慕槿正想着,却见孟俦停在门槛处,未再朝她靠近。
“孟公子?”慕槿当看不明白他般眨着眼,“这事儿只能私下说。”
“是么?”孟俦不太满意地道。
慕槿心里烦死这人。
她自然看出这孟俦在防什么。
他身为上下两族之子,又是南北两大以俊容出名的公子之一,想结姻和攀附的人数不胜数。
……但她当时看上他的,可和脸没关系,只有权。
她那时为了稳固势力,一口气朝十数个势力“假问亲”斡旋,也只有孟俦干净地拒了。慕槿现在还记仇。
心里这么想,她面上柔声道:“公子?”
孟俦似乎想了想,还是走到了慕槿面前。
身为公子,又执掌查人权柄,他自带一股居高临下的气质,负手昂首道:“说清楚,可是白家让你背着你哥做了什么?”
慕槿垂眸,“是。公子明察秋毫。”
顿了顿,她的话又开始不着边际,“上次我去白家,认识了白家婶婶,我们甚是投缘。她与我说了拜主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