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毕,谷澄许的脸色却变得精彩万分。
孟俦也瞪大双眼,错愕地看向慕槿。
如果他们是普通人,此时当没反应。但是,他们都是修士,可敏锐地感知四周人的修为。
他们倏然感知到,慕槿这个“毫无功法”的人,气息大变。
气纵横浮,竟不过十息之间,从无品直冲一品!
孟俦活了百年,还从未见过这种冲法。
慕槿还是与之前一般站着,但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
谷澄许直勾勾地盯着慕槿,已有了猜测:“……殿下,可是你?”
孟俦一愣,茫然地哑声问:“什么殿下?”
谷澄许冷冷道:“如今,整个黄金台就只有一位殿下。”
孟俦也像见鬼般,看向慕槿。他反应再慢,也能反应过来慕槿的真实身份了。
“你,你是……”
“对不起,俦弟。先前未能相告。”慕槿看了他一眼,垂首。
谷澄许却猛地出手。这次出手,却不为攻,而只是探。
慕槿抬手瞬间,一颗血珠浮现手背,散出漫天的血光刀吟,正是“祸万物”。
“谷相还疑我身份?”
她又召出一枚令牌,龙在上,蛇于下,后为苍穹,正是黄金台太女令。
“祸万物”和“太女令”出,猜测便不再是猜测,而成了事实。
谷澄许脸色再次剧变,她身后人也是。大多数人虽为谷澄许亲信,却都是从黄金台而来。
慕槿带着真实身份出现和阻挠,毫无疑问让稳定的局势变得变幻莫测。
他们面面相觑,却反应极快地跪下,大喊:“拜见太女殿下,殿下千岁。”
慕槿扫了他们一眼,知这里没几个人真心,不过是担心逆黄金台礼法的处罚罢了。
孟俦却已经傻眼了。
慕槿挡在他面前,又盯向谷澄许,淡声道:“谷相,你见我,不行臣礼么?”
黄金台,君是君,臣是臣。哪怕是位高权重的大臣,看到身为少主的太女,也当行礼。
谷澄许阴恻恻地看着她,想必稍乱了分寸。
随即,她行了一礼,却只是作揖,极为敷衍了事。过往,她对慕槿也是如此。
她再看慕槿背上的孟归岚,再看她身后的孟俦,却倏然意识到什么,冷笑了声:“殿下,你这是要捣乱么?你想命令我停手,抱歉,陛下那关过不去。我也只听命陛下。”
慕槿笑了:“不好意思,你想拿父皇压我?但我可不在意你听不听什么陛下的。我只知道……一件事。”
“我要杀你。”
她声音清清浅浅,却骤然把四周的氛围炸得一片沉寂。
氛围巨变,十分宁静,但仿若有什么即将点燃。
谷澄许脸色也再度阴沉了。
她紧盯慕槿,却突然露出嘲意:“殿下,你可知,你在开什么玩笑?你虽是一品,但在惊绝册之末。杀我,恐怕没那么容易。”
那胜券在握的神情也回来了。
“我说过,一品之中,差几位,差距便犹如天堑。我在中,你在末,你拿什么挡我?”
“再者,殿下,你大概会为你此时的不明智吃些苦头。你可愿回答,你既然在此为‘金楚’,那往日的‘龙女’是谁?我有了些猜测,我也会把这猜测和今日所见告知陛下。”
“你猜,陛下得知你的讨好卖乖为假,竟如此不听话,之后会怎么对你?”
慕槿无奈地笑笑:“谷姨,你还是和过去一样,是我父皇的狗啊。但放心,这话传不到他那里去的。”
谷澄许的眼神阴寒。
慕槿:“你再走不出去的。”
“小心!”孟俦却倏然提醒她。
竟是谷澄许倏然发动偷袭,琴中剑气如密雨般卷向慕槿和孟俦二人。
慕槿拉住了孟俦的手,把他提起来,手中血气化成一面巨大的伞盾,挡住了剑气,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