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狗。”

褚菁遥背靠墙壁,蹙眉颦锁,脸色苍白如纸。

南陵的局势已经够乱了,这熊津槐还来,不知道还会怎么样?她本计划入南陵就让影女想法子和卿澜兮出卖褚拓年提出结盟,如今熊槐津来,这……

褚菁遥胸口起伏,但回复影女时,语气又变得温和和平静:“妹妹别急,如今以勿要打草惊蛇为要。你当探明熊槐津此次前来所带人马、他送入南陵的暗桩点。若是一朝事发,我们可竭力将他一网打尽,只要消息不出明月台,长生剑不被夺,便有转圜之地。”

“晚些,我也会带一位散修与你会合。勿急。”

影女应是。

然而,褚菁遥未想到的是,影女还有消息留给她。影女称,繁阳大祭司也来责问,问她洛泽冰晶的下落。

褚菁遥:“……”

真是一事不平,一事又起。

她实际上出了那冰征园后,便朝繁阳快速写了封信,称洛泽冰晶本下落不明,但她查到贼人闯入冰征园的痕迹,定将其抢回。但这不过是褚菁遥的缓兵之计,她打算在奚沉之处为繁阳夺几个顶级秘境后再回去请罪。

母后此言,难道不信我的话?褚菁遥眼神闪烁,最终回复影女:“告诉母后,冰征园一行,其主为曾经的黄金台叛徒,似与西岭有勾结,已拿着洛泽冰晶私逃。我已查到踪迹,定带回此人和此物。”

说罢,她放下血珠,停止了交流,眉头却久久不舒展。

她这自然是撒谎了。

实际上,在与宛陵霄下心契时,她就知道带不回此物。

但繁阳那里,从不是容易交差的。

难道……真要再暗算宛陵霄这位西岭少君来让母后高兴?若是寻常,褚菁遥一定毫不犹豫地如此决定了,但现下,或许是被奚沉之用观身偶打晕了头,褚菁遥竟犹豫起来。把宛陵霄交给繁阳……恐怕他会生不如死。

“褚菁遥。”恰在这时,一道冰冷的暗语传来。

褚菁遥猛地回头,宛陵霄正站在她身后,一身紫袍,身姿倜傥,只不过眸光沉暗。

她恰好在想他,莫名有些心虚,靠近了他。

“怎么样?”褚菁遥用手背挨了下他的,以示亲昵。

宛陵霄:“……”

在过去,褚菁遥对他莫名示好时就没有过好事。

但……想到自己在攻略她,他犹疑了瞬,反手轻握她的手,捏了捏。

褚菁遥的手柔软纤瘦,宛陵霄的手修长温凉,牵在一起时,二人都一愣。

微风拂过沉默。

少许,褚菁遥抽开了手,又问了声:“怎么样?说说。”

但见宛陵霄的脸色倏然变得难看:“那书院中,并无危险……但那处,有谜,我解不开。”

“谜?什么样的谜?”褚菁遥稀奇,宛陵霄似是心情不好,语气也有异,这不寻常。

“你自己去看便知道。”宛陵霄冷冷道。

宛陵霄的神色愈发让褚菁遥感到不对劲。奚沉之在搞什么名堂?

“你带路。”褚菁遥道。

……

褚菁遥隐匿身形,入了书院。青墙内,虫鸣声阵阵,褚菁遥随着宛陵霄指引,穿过回廊,见到了一斑驳的木门,号“夫子舍”,便进去了。

这“夫子舍”,一向在书院中为夫子居住的地方。褚菁遥也嗅到了奚沉之的浓重气息。

难道,奚沉之竟在南陵躲着当夫子么?

而她走入了居舍,清香幽幽,书卷弃桌,极是讲究,她却一眼看清了其中关窍,敲了敲墙壁,打开了一间暗室。

而推开门的瞬间,褚菁遥呼吸一窒。

她也猛地明白,宛陵霄先前的反应为何而来。

【宿主,这其中……全是你!】

只见这暗室中,雕塑、宣纸铺陈,竟全描摹得她少女时的模样。

除此外,晶莹水珠浮于空,那竟是数颗记忆珠。

褚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