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 陵霄在阵上还加了二符。一符夺杀, 对着的……是他兄长。一符予生护灵,对着的,却是你。凭我对陵霄的了解, 若不是你二人关系匪浅, 他绝不会多此一举。”
“……”
褚菁遥无语止声。宛陵霄……竟还做了这些事?
她手指悄然合拢, 眨了眨眼, 也开门见山了:“是您伤了宛陵霄么?”
见褚菁遥承认,卿禹之神色微变,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但听她此问,他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是, 我先前赶来救澜兮, 但见一人于‘门’前鬼祟设阵, 其中还有夺杀符针对澜兮……我, 我便当他是贼子, 抬手便想诛杀。结果……没想到是陵霄。”
褚菁遥:……果然如此。
卿禹之又道:“他被我打伤后, 愣了少许, 别无他法回手,我才从他的功法中认出他,停手想为他疗伤……但他任我如何挽留,都不愿留下,也不想与我多说一句话,离开了。”
“伤得重么?”褚菁遥问。
“……我先前没留手,但陵霄大概认出我了,所以……”
……褚菁遥懂了,一位因认出父亲留手,一位因护子急切杀敌,恐怕宛陵霄措手不及,被伤得不轻。
她抿了抿唇。
“但临去前,他突然又给我抛了一道法印,上面描述了方才阵法和方位。他说:‘卿禹之,你若还要护卿澜兮,就去那北百尺的方位把这阵施了。一会儿有人过来,助她。’说罢,他消失无踪。”
卿禹之叹了口气,似乎极为后悔和痛苦,“姑娘,我看,他这是为了你吧?你们约好一起斗熊槐津。因为若不是这件事他必交代不可,他是一句话都不想与我多说的。”
“这……”褚菁遥对这对父子的事也略有耳闻。她也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
反倒是卿禹之这坦诚的态度,让她感到惊异。
按理说,她此时身份不明,作为卿家家主和南陵长老,卿禹之怎么也不该说那么多,该好生防一防,掩饰一番自己对西岭少君的态度才对。
但她看了原世界线,了解过去的事,也知道卿禹之就是这样的性子净如月,温如水,但关键时刻总显懦弱。
……真不知道,眼前人怎么会有宛陵霄那凶如狼、心眼九曲十八弯的儿子的。
“总之今日,卿家主助我斗下了熊槐津便是好的。中途让卿大公子受了委屈,还望见谅。”褚菁遥顿了顿,“至于陵霄,卿家主看见他往哪里躲去了么?”
卿禹之:“不知……当时,我身后有弟子跟着来。他为了蒙住我的视线,又是献长生,又是击壤。我也不想迫他,便没有再追他。不过在其他弟子来前,我还把他的血迹清洗了,只怕再让他招惹麻烦。”
……现下一切都说得通了。
褚菁遥心情复杂地看着卿禹之。她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位父亲。但怎么说,怎么看,都比她爹好上了千百倍。
她心中浅浅地生出一丝嫉妒。
“姑娘。”卿禹之又礼貌地问,“可否请你相助一事?”
“何事?”
只见卿禹之召出了一颗明光灿烂的宝珠,又召出了一个玉笥,其瓶身雕刻木兰,残药香浓而纯,一嗅便知是上品。
“此珠,南陵明月台的明月珠,可助护灵。是给姑娘的。多谢姑娘对我两个儿子的相助。”
卿禹之道,“而这玉笥,则也是药奁。其中存有赤罗海仙境中的诸多名药,可治身疗灵,护体修魄……”
褚菁遥犹豫了瞬,把二物接在手里。好强盛的灵力,特别是那玉笥,可谓绝品。
她抬眸:“您是想让我将玉笥转送给宛陵霄?”
“是。还望姑娘若见到陵霄,将其中的药用给陵霄。但别说是我送的。否则,他不会用的。”卿禹之又叹气。
“……”褚菁遥犹疑了会儿,终是点了点头,“可以。”
毕竟她要在这南陵请求结盟,得要和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