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菁遥:“……”
卿澜兮早年这毛病更为严重,百岁后好多了。
但有人对他不敬,他便一定要敲打其气焰,这是她清楚的。
宛陵霄却也不让,冷笑回去:“见不到那人,自然不呈。我们也早警告过,还望大公子不要介时遭难,又等着我们黄金台来收尾。”
褚菁遥:“…………”
卿澜兮:“…………”
卿澜兮已脸色大变。因为他已听懂眼前人在讽刺什么。
……当时他被熊槐津困住,是靠眼前“流云使”急中生智才救下的。而当时的狼狈,卿澜兮历历在目,也刻骨铭心,是他不想回忆的耻辱。
“你怎可对大公子如此无礼?!”已有弟子先发怒,围上了宛陵霄。
宛陵霄却风轻云淡,似乎毫不在乎。褚菁遥心里长叹一口气,也咬唇。
卿澜兮紧盯宛陵霄,则道:“真当我治不了你么?”
“看来今日我该让你知道……明月台,还是我说了算。你们太女还正在求明月台庇护……我惩治和捏死一个小小流云使,还是有这个权力的。”
说罢,他抬手,便有人要上来强拿宛陵霄,还有人朝卿澜兮手中递鞭。
而宛陵霄,也似乎毫不在意般,冷笑一声。褚菁遥却知,她再不插手,这互相憎恨的兄弟二人恐怕就要让此处见血了。
她一把拦在宛陵霄面前。
宛陵霄瞳孔一缩,只当她要回护卿澜兮,眼中渗出怒气,却见褚菁遥转身牢牢地把他护在身后。
“卿大公子!请住手!”
“……”卿澜兮见她出头,一怔,“你?……你做什么?方才他如何不敬,你也见到了?大人难道也如此不识趣?”
“不,不是。”
褚菁遥抿唇,却是倏然红了眼眶,轻声道,“大公子,这是我的师弟。幼时他阿娘照顾我,为我而死,我便如长姐照顾他。但也惯着他,让他沉默寡言,做事我行我素。都是我的错……大公子,求您看在我救命之恩的份上,不要动他。”
“……”卿澜兮瞪着她,半晌未出言。
宛陵霄也无声地抬眸,目光凝在褚菁遥身上。
卿澜兮却冷笑一声:“但救我命的是你,可不是他。我一向恩怨分明。他欠管教,那我便代你管教。这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褚菁遥闻言,却是倏然跪下,又无力坐倒,语音怆然:“好,好……那大公子要动师弟,先动我好了,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千刀万剐……让我对得起他阿娘……你拿我先解气吧……”
她说得动情,内里却很清醒。她知道,这话该说的时候,是预料对方十之八九下不了手的时候。这是拿捏他人的经典话术。
她不信她说了,卿澜兮还真要动手。
果然,卿澜兮听到她这话,面色铁青,半晌不下令。
宛陵霄见状,也是猛地抿唇,手按在了褚菁遥的肩上。
“……起来。”他传暗语。
“……”褚菁遥却依旧“颓然”坐地,摇了摇头。
宛陵霄:“……”
“公子!卿家主至!”然而,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道呼声。
在场的人皆变色。
只听一道温如玉的困惑声音传来:“澜儿,你怎在此处?为父方才还听见了争端之声,发生了什么?”
卿澜兮听到此声,脸色迅速变好了,上前迎去。
“父亲。”
只见是卿禹之携剑而入,身后正是明月台修士,长身如玉,气质如松。
室内剑拔弩张的气质未散,宛陵霄手一僵,见到来人,瞬间低头。
“澜儿,你怎么在此处?”卿禹之又问了遍。
卿澜兮:“我奉母亲之命来的。父亲呢?”
“我与众长老将去千神塔祭台修补大界,以备天星祭仪。途径此处,听闻你在这里,进来看看。”
卿澜兮笑了。卿禹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