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做什么?”宛陵霄道。

褚菁遥再度思索如今情势,认为无法再瞒,便恢复本音,对卿澜兮道:“澜兮兄长,我是菁遥。”

“什么?”卿澜兮攻势猛地止住。

褚菁遥又回首,望向宛陵霄:“陵霄,如今不是你二人相斗之时。你不是想洗冤么?那便先别斗。我来。”

卿澜兮当然没有立刻相信褚菁遥的话。褚菁遥却是收了妖态,也祛了伪装,露出本貌。

只见她明媚善睐,清丽绝俗,温婉端秀,与先前的女官、亦或张扬的褚竞翡都判若两人。

褚菁遥怕卿澜兮不信,还取了一滴血与他:“澜兮兄长,褚竞翡是先天妖血,我却是后天……对不起,我瞒了你。但我真的是菁遥。我曾赠你灵符,你可以我的血与之感应。若我真是褚竞翡,此符万不会动。”

她语调楚楚可怜,绝不是褚竞翡能说出。

卿澜兮:“……”

他垂眸,按照褚菁遥所言试了。结果出后,他不错眼珠地盯着褚菁遥,满眼都是震惊:“先前,地道中,救了我的是你?”

“是。”褚菁遥埋头,手紧紧捏着血莲,一副做错事不该隐瞒的样子。

宛陵霄捏剑。褚菁遥的血莲正把他守着。他冷眼盯着二人。

“那之前的龙女是谁?”卿澜兮又问。

褚菁遥垂眸:“我令手下扮的。”

她还是不想暴露影女身份。而为了蒙混过关,干扰卿澜兮不继续问下去,她捂住眼睛,泪珠落下,犹如明珠,可谓我见犹怜。

“澜兮兄长,我知道,你经过今日之事,定会怨我。但无论你如何看我,我一定要向你解释我为何瞒你,我,我……”似乎是想到绝顶伤心的事,褚菁遥扑在地上,哭了出来,“我要被我父皇杀死了。我没有家了。”

“……菁遥。”卿澜兮见此状,倒吸一口气。只因褚菁遥此情的确动情,他不由朝她一步。

褚菁遥哭得肩膀都在抖动:“我父皇,只因为怀疑我,对我下了烈毒。他也试图毁了,毁了行荒……我阿娘出生的行荒……”

事到如今,褚菁遥虽然在演戏,但知道必须要说些真话让卿澜兮相信。

她便伤心地哭着,把褚拓年欲图炸行荒圣脉,害死孟归岚、孟俦之事与他说了。而且,她第一次主动对人提起了她与孟家的往事。时机已到,她得让卿澜兮看清褚拓年。

“你过去之事,怎么从来未与我说过??”卿澜兮已变色。

他本心中存疑,但联系近来北方的传讯,竟发觉褚菁遥的话全然不假。

而若在过往,他高坐明月,决计不会在意行荒凡子的死活。但如今先是他被熊槐津重伤,又是明月台生乱,他不由和行荒唇寒齿亡。

但原本忧着明月台,听到褚菁遥道出的她与孟归岚的过往时,卿澜兮心中又是一阵骇浪。只因那的确惨绝人寰。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

“都过去了……我之前,也不知那位叔叔是孟归岚。知道后,也不知对谁说起,也不敢对外提及。直到我父皇把我逼到此处。”褚菁遥流下眼泪,“兄长,你知道我父皇是什么人了吧?我先前隐藏实力,不用真身,也不过是为躲避暗算。你莫怪我……”

“我来南陵,也是想求援啊……”褚菁遥哭倒在了卿澜兮怀里。

软玉在怀,卿澜兮抱着她,竟一时把宛陵霄都忘却了。他闭眼:“遥遥,我竟不知……你过得如此苦。你该告诉我。”

褚菁遥抽抽噎噎,却突听身后传来冰冷的咳嗽声。

她蓦地回首,只见宛陵霄的手和箭还被她的蛇尾缠住,身上裹着她的血雾疗伤,却是目光如电地射向他们,带着刺骨的寒意。

褚菁遥不知怎地,竟生出几分心虚,缓缓地松开环住卿澜兮的手。

卿澜兮也是这时骤然想起了宛陵霄,目光狠狠地剜向他。

“兄长!”褚菁遥当即挡在了宛陵霄面前。

卿澜兮回首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