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禹之被架着,送到了台上,体内被注入审魂钉。

这一刻,褚菁遥感受到了手掌的剧烈震颤。

她抬眸,只见宛陵霄双目通红,眼中愤懑不绝,竟似想强行突破出去,但结果是,他吐出一口血,依旧无法动弹。

褚菁遥抿唇:“宛陵霄,万不可如此!如今危局,你我更得保住自身实力,才可破她之局,介时见机行事。”

她喘了口气,“你先稳息,我来找方法。”

宛陵霄闭眼,大概也听进去了。

褚菁遥说此话,也是为了稳住他。

然而,她无论如何尝试,却发觉经脉如被锁在牢笼之中,阻塞难通,那呓语声又来,她焦急地流下汗,心道:难道真的天要亡她二人?

堂上却已乱后又静。

乱,是因为有外门弟子想拼死抵抗;静,则是因为卫明珠让人用暴力制住了乱。

她或许真的听从了对奚沉之的承诺,未杀人。但她对待不听话之人出手,却极为可怖。

跟随她的修士折断其双腿双脚,丢在地上,不允许旁人医治。

那乱局被制住后,卫明珠便让人对卿禹之行刑,却听卿大长老道:“卫明珠,你不怕遭报应吗?”

卫明珠淡淡道:“我不信报应。只信公道是自己挣的。”

又一位长老流泪:“卫明珠,你还不是盟主,怎么有资格动卿禹之家主?按规矩,他是长生剑守剑人,只有你行了盟主之礼后才能动!”

四下一派寂静。的确如此,卫明珠如今未正式成为盟主,便不应惩治卿禹之。

然而,大多数人都默认她可以成为盟主。

一,她受支持甚广,竟不知何时,数多世家长老对她言听计从,长老会不会反对。

二,她方才实力众人已见,无人能敌,也无人再上来。

卫明珠不满地凝眉。

而一位卫家长老高声道:“明珠长老成为盟主,也不过日内早晚的事!既然你们卿家还有异议,那便再派人上来与明珠长老比试啊!若能比过,再受三位高品长老支持,明珠长老必定让位!然而,方才我们已见无人比过,你们连上七位,都不敌卫家,自不该浪费时间,再置喙盟主号令。”

此话一出,卿家修士皆脸现屈辱,一派寂静。只因他们知道,盟主必从三大家族持有血脉者中选,在场之人,几乎都中毒,其余人上去,却都敌不了卫明珠。而傅家已反水,是无人再可出。

卿家修士面色皆是戚戚,双手交握,只知自己今日中了算计,已是鱼肉,不由悲愤、绝望交加。

卫明珠见卿家人愤懑中但无法反抗,不由冷笑一声,正要唤人继续行刑,却突道一道寒冷的声音破空而来:

“卿家还有人!你们是不是把我忘了?”

此声出,只见一位身着雪袍的公子飘然落下。他颜如渥丹,腰负月影笛,黄金瞳却透着血色。

褚菁遥看到此状,大惊。

“你哥!”她对宛陵霄道。

卿澜兮是怎么出去的?

宛陵霄见此状,也是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来者正是卿澜兮。他似乎经历了许多,风尘仆仆地赶来。见到卿禹之的模样,瞳孔大震,一道虚影射去,却与卫明珠的剑交缠。

“澜兮大公子!”卫家人对卿澜兮的出现却感到微妙。

因为他们眼中,卿澜兮也流着他们的血,算是半个他们自己人。

本以为他多少知道计划,却见卿澜兮眼含冰炭,面色似三九天的寒雪,竟似已震怒。

“澜儿?”卫明珠见他,脸色微变,但也不慌,“我知道,见此景你或许会误会,但我这也是为了南陵……你可知,你最恨的宛陵霄就是被你父亲放入明月山的。既然你来了,为了南陵,你当劝劝你父亲。”

卿澜兮沉默。

手中剑却倏然再向卫明珠攻去:

“卫明珠,当年你挖我金丹,构陷宛陵霄,你当我一直眼瞎目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