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啊,小俦。”眼红归眼红,也不影响褚菁遥由衷地为孟俦高兴。她又凝眉,“不过……你功法为何也进步得如此之快,那与悟性相关,可与妖血没关系。”

孟俦这才告诉褚菁遥他发生了一件奇遇。近来他开始做梦,梦里是一个洞天,可练功法,一道缥缈的声音也于其中指点他,他的功力一日千里。

就是不知为何……他在这梦境里,也自行悟了繁阴功法“击壤”。

“梦?”褚菁遥蹙眉,手不有捏紧了孟俦的手臂。孟俦会击壤,也的确是她关心的。她直觉不对。

但问了几句,孟俦的描述也让她发现不了端倪,便打算按下,以后留心试探。

略过这节,她又问起了孟俦的家长里短,如他在食昂城过得如何,孟俦说很好,他交了许多朋友,如他和封家兄妹如今关系很好,“铁打的”。

褚菁遥微笑,看向前方,突然道:“对了小俦,那位老人是谁?我方才见你们进明月台之际,似乎极其亲近……但我不曾见过。”

只见二人共立不远处的远方,一位有些邋遢的老爷爷正踉跄地拿着早点坐在一个木凳上吃。他头发稀少,胡子长而打结,脚踩草编拖鞋,背着一把扫帚,形单影只。

孟俦:“啊,阿姐,他叫扁伯,在食昂城流浪,我见他可怜,便把他捡了去。你别看他平日痴傻,但他有好多奇异的想法。我听着好有意思。”

不知道想到什么,孟俦又“唉”了声。

褚菁遥问什么了。

“扁伯他早年丧妻丧子,才如此孤身一人。而我见他,也想起我自己的命运,因此和他说话十分投缘。我们也算互相作伴了。”

褚菁遥自是知道孟俦在说他父母遇害之事,心中也对此哀恸,任孟俦执手,她安慰着他,扯到另一边去。

而宛陵霄走来时,也正好遥遥地望见那老人,骤然眯起眼睛,凝眉。

再转眼,老人便不见了,座位上只留下一只包子。

见状,宛陵霄沉眸少许,便继续走向褚菁遥和孟俦。

见他二人执手亲密得很,他站在护界外,不由冷冷地咳嗽一声。

“……”褚菁遥和孟俦蓦然回首。

孟俦蹙眉。

褚菁遥抽出手,掩唇。

宛陵霄则敲界,对他们道:“可否允我入?”

“……宛少君。”孟俦虽然对宛陵霄的到来感到危机,但他不忘宛陵霄多次相助之恩,心中有些不愿,也是帮宛陵霄开了界。

宛陵霄进来,和孟俦按礼叙礼一番,便看向褚菁遥,目光微冷。

“进来做什么?”褚菁遥皱眉。

宛陵霄深深地望着她,目光幽沉。褚菁遥微微偏头。

不想,他突然抬手,手指勾过了褚菁遥的耳发,勾到了耳后,轻声道:“你的东西忘在我这里了。我送来。”

他召出一条青绿绸带。褚菁遥一凝,那是她上次为宛陵霄包扎伤口时用的灵布。

本没什么,但他如今做派,竟好不亲昵。

“哦。”她接过绸带,掌心一烫。不想,宛陵霄又近而拉住她的手,未松开,与她十指相扣,竟似乎十分自然。

褚菁遥:“……”

孟俦见状,却也几不可察地眯起眼睛,目光在二人中逡巡。

神散荒原时,褚菁遥看上去极其厌恶宛陵霄,不知道这段时日发生了什么,二人关系竟似乎变得亲近无比……

他眸光一暗,也是柔声唤道:“阿姐。”

他唤回了褚菁遥的注意力。同时,孟俦如贴心的鸟儿,紧紧地挽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宛陵霄冷眸望他。

孟俦却只看褚菁遥,对她道:“不知阿姐可否请少君分些时间与小俦?小俦许久不见阿姐,很想阿姐。”

他柔声道,“我也想……和阿姐谈一谈在神散荒原没谈完的事。”

孟俦本就俊朗无俦,凤眸眼波流转,似可吸人神魂。

褚菁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