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褚菁遥曾经对褚竞翡所做的事，是个人都不会原谅。

……而宛陵霄，虽然也亲历过她做的这般恶事，但是着实是次次见着褚菁遥都被迷得神魂颠倒，也见不得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顺便又知她心里伤痛，便只能故意忘记了。

“对了，褚竞翡出来后，我因为着实想知道繁阳为何杀我，找她刺探了几次。把她刺探烦了后，她便在赶去下一个世界的任务前告诉我了。”

宛陵霄：“为何？”

宛陵霄也好奇。繁阳，虽是个冷漠、控制欲极强的上位者，但凭他对她手腕的了解，她并不是感情用事的人。

凭褚菁遥当时的实力、对她的尊敬和忍让，繁阳下杀手着实是下策。

因为褚菁遥在繁阳中也有不小的声望和人脉，当时也聚集了不少人马。下杀手，反而会丢失繁阳教中稳定。褚菁遥也比褚拓年好控制。

时机，理由，都不够。

“我被大繎、恶魂和奚沉之摆了一道。”褚菁遥道。

“又是他们？”宛陵霄实在痛恨这几个人和魂，蹙眉问，“他们做什么了？”

“他们不止在对付你，也在防着我。大繎怕在和我的对决中输掉后我过得太轻松，便早想好了一个玉石俱焚的对策。”褚菁遥道，“她偷了奚沉之收集来的系统消息，随后，将其放到了一个连着她生命的法宝中凭她当时的地位和力量，这很容易。”

“也是这法宝，里面藏了传讯珠，包含的信息，大概是我为预选天道之核，繁阳为备选。而其中，提到了天道之核是什么好东西，还特别标记出了这是登顶必备，并详细地告诉了繁阳如何观天道验证。”

“你知道……我母后，和我的愿望多么相近，于是，顺理成章……发生的事，我也不再吃惊了。”

褚菁遥说完，轻轻抿唇，垂眸。

她知道，繁阳和她的最终目标都是登顶。

而实际上，褚菁遥她的这个梦想，便是在学习繁阳。

曾经，看到了娘讨好父亲，被打无法还手，看到了娘教她四处依附，教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吸引人，她以为自己的出路便是这样。

而有一天，孟叔叔让她进宫讨好繁阳，她才豁然发现，她不是必须得像她娘那样活，她可以……像繁阳娘娘那样活。

她要爬到最高最高的地方，当那个支配人、被依附的人，而不是依附旁人、只能被他人支配的菟丝花。

而她最早、最敬爱、最相似的冷血的老师……终是因为这相同的最终目标，与她成为陌路。

“命啊。”褚菁遥轻声道，“但我不后悔。”

后悔，那就不是褚菁遥。

她的目标定下，便永远不会松开。

谁来都不会松开。

或许过程中会有所失去，但她也会因为想要，竭尽所能将其抓回来。

褚菁遥再次望向宛陵霄。

宛陵霄也望着她，终是哑声道：“……多谢。”

多谢，她为了救他回来，付出了如此多的努力。

也多谢，她还了他们如此结局，虽然……她还是未曾与他答案。

“多谢？”褚菁遥却道，“和我说这个做什么。真没意思。”

“……”

“酒。喝吧。”褚菁遥再度送他一杯酒，“你的复活程序三年前才正式进行，我也不知道哪天你会回来，可谓也等了许久。今天能回来，真好。”

宛陵霄见到那一杯浓酒，仰头喝下。

喝完后，他长舒一口气，对着褚菁遥的眼，笑了。

此笑，很浅，很庆幸。

阳光却覆到了他的脸上，他似乎与过去那明月台藏书阁中的少年交映，褚菁遥也看愣了。

“菁遥，我好想你。”宛陵霄道。

“…………”褚菁遥蓦地沉默。

如果说，之前她还靠在椅背上，保留着那抗拒和冷漠的姿态，听到宛陵霄此话后，她的手指蓦地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