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陵霄初时看起来被褚菁遥的吻晃了神,不再计较,但后来却似冷静下来,变成这不冷不热的态度。
褚菁遥当时本提出三月后就与他成婚,宛陵霄却坚持一定要至少半年后。而她结了那发誓的心契,想让他松口时间,他也依然如此,褚菁遥不由抿唇。
她猜到宛陵霄是怎么想的。
他大概经过上次的事,心觉不喜,认为他是她蛛网中的虫,不想让她这般支配,所以不愿什么都她说了算,提到大婚坚持要等这接近一年。
但另一方面,他也温柔如故。
褚菁遥也是在这一年逐渐发现了自己的缺点贪婪和偏执。
从前四面环敌,她无法随心所欲地修行,此时可自己掌控自己,她时常修行冒进,有几次经脉逆行,都是宛陵霄在一旁管束和帮她。
他一心一意,责怪,但那关心也必定出自真心。
此时,褚菁遥便被宛陵霄抱起来,她腿部的经脉渐渐被他修复好了。
“还要至少三次。”宛陵霄道。
“多谢霄儿。”褚菁遥挽住他的脖子,随即她又道,“走罢,下去吧。”
今日,正是宛陵霄约她私下来这中荒之城的。
他提到二人大婚之日,只怕忙碌非凡,难有闲暇时光,不如在此二人独处相叙。褚菁遥欣然答应了。
而因褚菁遥的腿不好,宛陵霄抱起她,走下了马车。
中荒之城与节日一般热闹,只为提前庆贺他二人的结侣。而褚菁遥与宛陵霄去往了东市,那里各地的商铺云集,河岸桃花开,琴瑟起,可谓闲情雅致皆有,是人间好时光。
褚菁遥先和宛陵霄去了食馆。
……似乎自二人那探春街会的渊源后,二人便最喜欢去这充满了烟火气的食馆共处。他们今日吃了中荒的土鱼汤锅。
出来后,二人又沿着河走,宛陵霄暗暗垂眸,似乎在思考什么,竟难得地出神了。
褚菁遥喊了他好几声。
他才回首。
“怎么?”
“前面有家四方馆啊。”褚菁遥道,“好多人,我们去听听罢。”
四方馆,那正是城中的文雅场所。天下英豪齐聚,各地的要讯也常在此处被商讨和传播。
宛陵霄看向那里,人头攒动,不由蹙眉:“……这有什么好看的?”
褚菁遥道:“去听听嘛,搞不好有什么有趣的事。”
宛陵霄沉默了会儿,似乎是在犹豫,终是把褚菁遥抱过去了,要了一间遮了幕帘和结界的雅间。
但往下望去,听了一听,他们才吃惊起来。
此时,这四方馆讨论的竟是
本界如今最引人注目的一对准道侣,人皇和西岭少君,究竟是如何成的。
……
实际上,宛陵霄和褚菁遥的情|事,可谓整个“非邪”大部分人眼中的未解之谜。
二十年前,二人可谓斗得你死我活,身上有血海深仇,但不过千神塔后,二人摇身一变,先是师徒,又是道侣,生死不离,一方复活后如胶似漆,这怪不怪?
而在这四方馆的热火朝天中,竟有不少二人的熟人。已有官员被他们派往此处,也有人知晓二人婚期将近,提前赶来。
“话说二十年前,这西岭宛少君刺杀吾主,可谓历历在目。”女官常弗正在此处困惑蹙眉,“那番凶险,宛少君彼时之凶恶,绝非作伪,我此生难忘。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常弗曾去请教过左相胥影,旁敲侧击地试探,但胥影什么都没透露,只是此次派了个人同来,说如果知道了什么回去也告诉她。
而宛陵霄的一些属下,也悄悄来了。
如楚衡,正暗暗唏嘘:“我还记得二十年前,那慕家姑娘,唉,少君喜欢她得紧,但后来发现那慕姑娘是黄金台的奸细后,慕姑娘就消失了……此时少君却和人皇在一起,不知道慕姑娘是否还活着,有何感想……”
他们齐聚此处,皆只有一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