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里笑起来,伸手搂住满是鳞片的附肢。
送奶工迟迟不来,电视没有信号。
但是和诺克斯呆在一起,好像就不会无聊。
他会蹲在床上给艾文读故事和诗歌,用许多种不同的语言,最后都变成神秘的喃喃低语。
他会放老旧的唱片,带着艾文在房间中摇摇晃晃地跳舞。
他找出恐怖电影,故意在吓人的时候往艾文颈边吹气,然后在艾文尖叫之前就把他搂住。
留声机就没有停过,后来收音机断断续续收到了杂乱的讯号,房间里就没完没了地回荡着李斯特,巴赫,门德尔松,或者几个小时的圆舞曲。
在这些烟雾一样飘渺的音乐中,艾文开始编写一套长长的摄影器材文献索引,同时开始翻译一部老旧的俄文小说。
然后是和诺克斯跳舞,拆开满是灰尘的补光灯,检查一整套减光镜,跳舞,做爱,打着哈欠翻俄文期刊的目录,循环两小时爵士,做爱,做爱。
就这样过了几天――也许是几个小时――也许是几百年――艾文在沙发上趴着,浑身上下只有胯骨的地方盖着一件旧衬衣,伸手去够在地上的宾得士ZOOM70。
诺克斯赤裸着上身走过来,从那排按年代摆放的相机中把ZOOM70和SFX都递给他。
艾文翻过身,仰面躺着,露出胸口一大片乱糟糟的红印子。
他笨拙地摆弄着ZOOM70,另一台更新一点的相机就带着一点灰尘贴在他汗涔涔的小腹上,随着他的呼吸升起又落下。
“你看,”艾文说着,从ZOOM70里拆出一卷胶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