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命,我们从未想过真的安定下来,只是灭国的痛苦让我们不得不缓和一下,不然要怎样跨过心里那道坎呢。”

楚九歌没想到,竟然会从俞景年的口中说出“命”来,他一直认为俞景年是最不可能认命的。到底还是被生活逼到了这个地步……

曾经的仙姿坊,如今人去楼空,大门被官府贴上了封条,俞景年带着楚九歌从后院翻墙而进,满屋子的尘埃有些呛人,却还是能够清晰的嗅到曾经淫靡的味道。

“以前你是怎么想到开了间仙姿坊的呢?”楚九歌偷笑着问道,没有看到俞景年藏在背后的羞怯。

因为爱他,而妄图找到相似之人代替的这种话,怎么可能说的出口……

世上又怎么可能有人能替代得了楚九歌……

俞景年收拾了自己曾经的房间,将楚九歌安顿下来,后者朝窗外看了看,发觉街上的行人都是一副呆傻的模样,疑惑道:“楚王柯是个傻子,难道百姓也跟着傻?”

“这个样子,的确不太正常。”俞景年凑到窗边,仔细观察后说道,却猛然嗅到一丝尴尬的味道,低头去看,竟离楚九歌的脸只有半尺。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实则楚九歌也并不是很在意,只是这个动作似乎让他想起了什么,呆愣愣的,许久都没有反应。

“你怎么了?”

“好像……想到……”忽觉一阵剧烈的头痛,楚九歌惊叫出声,挣扎着起身想要抓住什么,却因腿脚无力狠狠的摔在地上。他这幅样子吓坏了俞景年,慌忙扶起他,却发现他俯伏在地上,不肯起来,手指在地板上抓着什么,看起来,像是在写一种文字。

“九歌?九歌你冷静点,停下来!”

动作停止的时候,楚九歌也彻底失去了意识,瘫倒在地,眉头紧皱,神色痛苦。

俞景年惊慌失措,一时竟不知该先安置好楚九歌还是去请大夫,不过明显在楚国这么惹争议的地方引人耳目不是什么好主意,他也只好先处理一下楚九歌手上的伤,期待他能尽快醒来了。

显然刚刚楚九歌在写字的时候,人是不怎么清醒的,否则怎会指尖流血,指甲断裂都不停呢?亦或是头部的疼痛让他更加难以忍受。

不过幸好伤势并不严重,就是会疼一些罢了。

想起他刚刚的样子,俞景年真是心有余悸,发疯了一般,也不顾什么形象,被附身了一般。

俞景年手执拉住,照着地上那个用血绘制的图形,像是文字,却又不是很像,或许是一种图腾……

他发誓自己没见过,不过闲来无事,等也是等,倒不如随手翻几本书查找,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只可惜,俞景年的藏书量有限,他本人又不是很爱看书,没坚持多久,便缴械投降,输给了自己的困意,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拿着蜡烛翻阅书籍的人就变成了楚九歌。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楚九歌抱歉的笑笑,“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俞景年立刻从榻上爬起来,下地去抚楚九歌的额头,生怕他有什么差错。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感觉好像想起了什么,头就痛的不行,后来就没有知觉了。”

可他能写下东西就绝不是偶然。

楚九歌曾经喝过忘川水,不过并非真正的忘记了什么,而是创造出了崭新的人格,像是一张白纸一样,出现在了凤鸣山,度过了无忧无虑的春秋,而后才因为常凌歌的逼迫而来到中原。

去往严国后,楚九歌不顾许长情的反对服下了七草石,表面恢复了记忆,实际上不过是打开了两个人格之间的裂缝,而他编造了因为忘忧草的效力,记忆在逐渐丧失的谎言,不过是不想唤醒曾经的楚九歌,唯恐会再次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楚九歌的人格分裂远比恣睢要严重的多,可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怎会发生在他们身上?难道与那神秘的势力也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人的恐惧到达了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