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图。

“你还真是多才多艺,我以前可没见你画过画。”公子音凑到那笔墨未干的宣纸前仔细端详着整幅画,没有题上几句诗词,自然算不得文人画,和画匠比起来,笔法又差得多,看起来只能糊弄一下外行人,不过这构图和寓意却是一般人所绘不出的。

凤求凰,亦是凤囚凰,情为困,爱为赘,凤追求着凰,因为心中爱恋,眼中只有凰一人,放弃了翱翔于九天的机会,惟愿长留凰身侧。而凰被凤的七彩羽衣和身上的王者气质所吸引,耽于其中,无法自拔。

凤与凰画地为牢,沉浸在二人的感情中,不计死生,不问世事。

彼时宫中无日月,情到深处愁等闲。

凰自知自己阻挡了凤的升天之路,为此自责,却又舍不得凤的温柔,最终狠下心来,将凤推入烈火之中,让他浴火涅槃,翱翔于九天,却与自己再无相见之时。

“这凰为何没有眼眸,莫非也是像画龙点睛一般,怕他活了过来?”公子音看出了这画中满溢着的忧伤,便开口打趣道。

不料楚九歌竟轻启薄唇,淡淡道:“眼睛……早已哭瞎了,哪儿还有应有的光彩呢……”

第61章 ·第六十章·梦入江南烟水路

送走了公子音,楚九歌本想安静的看会儿书,不想这时竟然有宫女通报,说是礼部尚书林楷馥求见。

楚九歌退居朝廷已经很久,几乎没在朝堂上露过面,官员没几个认识他的,自然也就不会来拜访他,何况听恣睢说,新上任的这些尚书都是刚刚通过科举考试上来的,大多是年轻人,本就有着雄心壮志,看来这第一把火,就是要烧到他头上了。

“快快请进。”

楚九歌掸了掸膝上薄被的褶皱,努力保持着高雅的形象,一边让宫女推着自己去正堂面见那礼部尚书。

林楷馥还是一身朝服,进了门,先朝楚九歌的方向行了个礼,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官职,“我知道来未央宫拜见国师是件很失礼的事,但有些事却不得不说,唯恐耽搁了时日,请殿下原谅我的失礼。”

“林尚书不必多礼,有话请讲,能做到的,在下定效犬马之劳。”说着,楚九歌就命宫女给林楷馥看座,不过却被后者谢绝,正在楚九歌疑惑的当前,林楷馥竟跪在他面前。

楚九歌那禁得起这么大礼,赶忙想去扶他,差点从轮椅上跌落,宫女来扶他,他便命宫女赶紧把林楷馥扶起来,心里大抵对林楷馥的请求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我虽在朝中任职不久,可在地方做官已有些时日,不计这点的话,也已经做了三十余年的南国百姓。自被命为朝廷官员,恪尽职守,未敢有半点差错,今日前来,也是受其他官员之托……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王上为历史上难得一见的明君,如今正值壮年,却……”

这林楷馥唠唠叨叨,顾左右而言他半天,果然如楚九歌所料,来求他的事情就是请他给恣睢吹吹枕边风,让他立后,让他纳妃,让他为王室充盈子嗣罢了,这些都在他意料之中。

世上哪儿有不透风的墙,楚九歌在这未央宫住了这么久,民间自然会有风吹草动,不过他与恣睢的名声都不坏,一位是开疆扩土的明君,一位是忠言逆耳的国师,传到民间也是一段佳话,可依旧会因为他不是女子,不能给他留下后代而受人诟病。

楚九歌自己也知道,对于恣睢来说,自己就是个拖累,不能耽误他太久的时间,为的就是怕在他的清名上留下污点。楚九歌本以为自己活不长,故此才希望活着的时间里能够留在恣睢身边,也自私的不希望他被任何人占有,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命大,身中巫蛊之毒,也有莫怀春妙手回春。

偷得的这几年光阴使得他变得更加自私,恣睢给予他的柔情使得他更想独占恣睢,早些年,或许他还可以陪着笑脸去请求恣睢纳妃,如今却是像要了他的命一样痛苦。

“林尚书不必多言,你来了这里,就是知道我是以怎样的身份留在他身边的。我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比你想象的更爱他,你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