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五十匹苎麻布则是买坟地的钱,据说还不够,锦娘只好拿了一堆并头金簪出去。

因方二郎无子,所以让侄儿摔的盆。

等方二郎丧事已毕,锦娘心下一沉,葬礼上已经有不少人把自家当成他们家了,她无子,等替丈夫守孝一年之后,恐怕就要被扫地出门。

如此,得寻一位靠山才是。

罗玉娥很快就过来了,听女儿说再醮的事情,还有些诧异,姑爷对女儿极好,怎地这般快就要再醮了。

锦娘却道:“您不知晓,这桩丧事,不过花了三十三贯,那些人从我手里哄骗了不少钱,我若不给,不知晓生出多少事情来。我无儿无女,将来必定被扫地出门。”

“你要找什么样的?若我看你这店大的很,怕是要招赘才是。”罗玉娥道。

锦娘摆手:“我如今算是看透了,再招一个行商,也不过那么着。二郎对我这般好,也是没办法,还得去外地做生意。况且,做赘婿的也没几个好的。”

罗玉娥听她口风想找更好的,自己倒是没法子了。

正想着,倒是有个黄婆子上门了,这个黄婆子是官媒婆,上回在锦娘这里赊账了,方二郎去世了,她倒上了门。

二人说了几句方二郎的事情,黄婆子道:“魏娘子,不是我说,你青春年少的,将来怎么样呢?”

“二郎和我是恩爱夫妻,我还不是替他守着。”锦娘道。

黄婆子上下打量这位魏娘子,素衣乌发,眸光灵动,犹如明珠一般,行动间风致楚楚,惹人生怜,言语间又格外的能拿大事。

故而,黄婆子道:“娘子和方官人夫妻恩爱谁不知晓,但老身我说一句不该的话。娘子便是想留,恐也留不下,我听说方监生的儿子做了二官人摔盆的人,方家族中如今还没动作,都还顾忌着脸面,但日后难说啊。”

“哦?不知妈妈你听说了什么没有?”锦娘知晓这样的三姑六婆消息都灵通的紧。

黄婆子遂说了一堆,锦娘只是听在心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黄婆子离开时,手上得了一匹绫,一对金戒指。

其实锦娘也是先稳住外面不动,但有件事情让她有些害怕,有伙计突然闯到二门内也就罢了,还有人坐地起价。

索性,锦娘找到相熟的牙人,径直卖了一批伙计,有那好的好聚好散,不听的,直接让人带走。

同时家里的挽花机、织布机、绫绢机,她先留下。

家下除了她之外,奴婢还有六个,在这个大宅子里,总有些不安全。

很快黄婆子过来了,只道:“魏娘子,我有一桩好亲事说给你,说的还是你们安陆府的老乡,是府学的聂秀才。”

即便这黄婆子说的天花乱坠,可锦娘悄悄让人领了来见一面,当场否决了。

穿着打扮土气,谈吐太过老实,说明平日除了读书都不成,这么大了还住姐姐家中,不过是上门看看,他家人就一幅要成的样子,这些让锦娘很反感。

锦娘不同意,黄婆子这边道:“娘子,这位聂秀才既是读书人,又是头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