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寻常的男子在岳家受气不同,她家郎君在自家过的比魏家还如鱼得水,家里来客人都是他迎来送往,更别提娘还亲手帮他做衣裳,偷偷塞零花钱给他,还以为自己不知晓。
也是,他除了是女婿外,还是娘家侄儿。
皎皎也想家,还道:“原本外婆答应我要给我做蝴蝶裙子的,说娘小时候穿的就有,这下我没裙子穿了。”
“我给你做,好吗?”筠姐儿戳了一下女儿的额头。
她和孙大姑娘是在大名府的渡口见到的,她们是打算途经大名府的时候,回去探望公婆,孙大姑娘则是差人买些土产。
“好巧啊。”筠姐儿笑着。
魏七郎又邀请他们夫妇在大名府作客,孙大姑娘拒绝了:“我们比你们还远,还是早些上路好。”
“也好。”筠姐儿点头。
旋即,又听孙大姑娘道:“我听说江颂好像也平江,指不定到时候你们还能一处说话呢。”
筠姐儿心道那可难了,之前她们俩就有些微妙,二人原本住隔壁,她是了解的。
暂且不提这些,她们夫妇先回大名府,二人回忆有许多。
“你看这条路,是我每日去你们家上女学的课,我做了课长之后,每日最早到,我家车夫就得从这里往前面抄近道。”筠姐儿笑。
魏七郎也是笑。
二人到了家中,有几年不见魏夫人,她竟然慈眉善目了许多,公公听闻丈夫考中进士,整个人的病情也有好转,虽说现在还要将养,但是已经大有好转了。
“七郎媳妇,这几年真是让你操心了。”魏夫人道。
筠姐儿摇头:“您这是哪里话,是郎君自己勤力。”
魏夫人笑道:“让你爹娘费心了。”
在家不过住了一晚上,她们又启程了,这次家中也挑选了几位精干的傔从,甚至公公把丈夫拉到书房说了许久的话。
再上路时,除了靠岸做补给,其余时候都是一直赶路。她想路途最重要的还是大家的身体,所以,把带来的补品,几乎都在能做的全部让孩子们吃,只要吃的好睡的香,几乎就没什么大事了。
谢天谢地,总算是顺利到了吴县。
丈夫因原本就过了锁厅试,是官员重新考进士,所以,一开始就是县令。很快就住进县衙内,筠姐儿还特地跑去曾经的县尉厅看过,小时候她就住这里。
“你看这个花园的抄手游廊,以前这里好些虫子,宁哥儿是一脚一个。”
俗话说流水的官员,铁打的吏员,这么一二十年过去,官员自然都不在这里了,但是许多吏员她身边的容妈妈这样的老人还能认出几个。
“姜六娘,是你啊,这是我们筠姐儿啊,如今早就嫁人了,现下县尊就是她夫婿。”
姜六娘这个名字筠姐儿听她娘说过,姜六娘也依稀还记得那个小姑娘,没想到人家现在已经是官家娘子了,她还顺便问起如烟的情况。
“如烟在四处做生意呢,在大名府开了好几间茶楼,我们途经大名府的时候,还见了一面。”筠姐儿笑道。
因为她爹曾经在这里任官,这里的吏员还有外面的乡绅竟然也是相熟的,还有跟着的两位师爷也不愧是爹选出来的,非常得力。
原本她们在吴县为官,应该是一帆风顺的,甚至一家人在闲暇之余,还能出去逛逛。
只是没想到遇到江颂了,吴县和平江府共用一地,因为她这个县令夫人也会去府里,没想到府里正在请两浙路的官夫人经过,竟然是她的熟识江颂。
唐提刑年纪和他爹差不多,据说马上还要升任转运使,江颂作为唐夫人,年纪轻轻,就是四品大员的夫人,据说十分受宠,故而沿路官员的夫人都非常讨好她。
地方上的官员都是这般的,她们能不能回京,都得要上官考评,还有京中有没有人脉。
筠姐儿本以为和江颂的那点别扭,只是少年时候的事情了,没想到江颂却来者不善。
听人介绍她是吴县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