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六夫人故意逗着儿子:“十六郎,你猜这里面装的什么?”
蒋羡吸了吸鼻子,立马道:“是桂花糖。”
蒋六夫人慈爱道:“是桂花糖,还有滴酥鲍螺。你不是爱吃滴酥鲍螺么?娘特地留了几枚给你。”
下人端了水过来净手,蒋羡停了一下:“娘,大哥和二哥有吗?”
蒋六夫人笑道:“我已经给他们送去别的了,你就安心吃吧。”
如此,蒋羡心道自己每次这般问的时候,娘都会很开心,所以他都会提一嘴哥哥们,其实巴不得这些吃的都是自己的。
他在吃点心的时候,又听方妈妈正和蒋六夫人道:“夫人,姨太太就要过来了。”
“她的日子也是很不好过啊,这么些年也是无子,到时候你们让人把园子里的杂草锄一锄,再让人把那边花廊布置好。”蒋六夫人也是心疼妹子。
方妈妈道:“这次咱们六老爷和姨老爷一道科考,若是都能中,也算是佳话了。”
“我也是这般想的,就是再三年我们晏哥儿也要下场了,咱们这般苦苦熬着,不知何时才能见天日。”蒋六夫人想到这里,也是难言。
但是她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家里人丁兴旺,只要有一个儿子中了,她就满意了。
此时,看向小儿子蒋羡,才刚刚吃完点心,她最喜爱的就是这个小儿子。这是她三十多生的,这孩子聪明伶俐,自小就懂事。长子一心读书,次子性情桀骜,唯独他总是跟着自己,比女儿还贴心。
“来,孩子,娘给你擦擦嘴。”蒋六夫人拿着帕子,等蒋羡过来帮他擦嘴。
蒋羡举起自己的胳膊,还笑道:“娘,您说儿子天生有香味?那儿子再给您香一香。”
这话惹得满屋的女眷都笑了。
过了几日,姨母过来了,她带了不少礼物过来,但是明显给二哥的要多些,蒋羡觉得二哥看起来也很高兴。
“二哥,你高兴什么?”蒋羡不明白。
却见二哥蒋放敛住神情:“也没什么,是了,你近来功课如何?昨日怎么在丁字班没有看到你。”
蒋羡有些心虚:“我昨日身体不舒服。”
这般说完,却见蒋放严厉的呵斥他:“你年纪也不小了,常常这样贪玩,拿着家里的银子不当回事。不是要穿新衣裳,就是要钱和同窗玩儿,全然不懂事。”
自古长幼有序,哥哥这么说,他只好听着,但他心里是很不服气的,二哥和大哥难道不出去交际吗?他不过有时候不舒服不愿意去学里罢了。
这些话他也不好跟娘说,毕竟自己确实装病了。
这次科考,姨夫中了,爹却仍旧落第,家里唏嘘一片。
爹把自己关在房里,还想烧书,娘又冲进去大骂大吵,下人们个个都避开,连罗妈妈都对他道:“这些日子,十六郎君就不要去烦你娘呢。”
过了一阵子,爹又恢复如常,只是娘就更瘦弱了些。
还好姐姐的亲事定了下来,娘很是开心,他小孩子不知道为何这么开心,但娘又给她做了两身衣裳,他也开始留头了。
再三年,爹又没考上,哥哥解试也没过。
这个时候他已经晓不少事儿了,知晓家里的状况,姐姐出嫁之后,家里听说卖了宅子还是铺子,娘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
二哥蒋放据说是要去杭州游学,蒋羡想二哥肯定是想躲开娘的暴脾气吧,其实他也有点怕。
延大哥知晓自己的情况,趁机带自己去给周家姑母请安,也算是带他出去透透气。姑母是周家大夫人,周家姑父官位虽然算不得高,但是极其要紧的位置,他们过去请安之后,又见到梅家姑太太。
蒋羡看了这位梅姑太太一眼,虽然很热情,但是看的出来周姑母似乎不太喜欢她,他吃了两块点心,就和延大哥一起告退了。
过了几日,周姑母带着几位表姐回来,蒋羡已经十岁,自然不能还和小时候似的和表姐们一起玩,再者,他觉得周大表姐人还好,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