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珍珍和子平领工资后可没给他买过茶,冬雅在地里劳作靠公分反而给他带回来一斤茶,还是最爱喝的那款茶。
见他那样,刘秀忍不住伸出右手的东西给他看:“瞧你那样,冬雅还给我买了雪花膏蛤蜊油呢,闺女心疼我这股劲可比你强多了。”
刚结婚那会哪有这条件,这话不好接,沈国志没接着话头,只是笑着说:“那你可有福了,雪花膏蛤蜊油可不是谁都能用上的。”
他随口问,“这孩子怎么不自己把茶叶拿给我?”
“哎别提了,你说咱这事做的吧好像又没那么合适了。”刘秀刚在闺女房间那半小时想法有点改变。
她说,“我一进屋想跟冬雅说这事,冬雅就已经拿着这些要来找咱了。你是不知道,冬雅说我冬天风吹得脸裂手洗衣服洗碗生冻疮,就该擦点这些,说是孝敬我的让我收下。”
“还有你爱喝的茶叶,都是冬雅用年底公分换的钱去买的。”
想起冬雅依偎在自己胳膊上那会明媚的笑,自己未开口说那事前的亲昵,刘秀叹了口气,突然觉xvzl得这事比珍珍嫁人更叫人难受,心口堵得很。
沈国志说不出话来了,茶叶送到他心坎去,公分换的钱买的扎他的心,这个时候说房间的事确实泼冷水。
他坐在床上望房门,像是要望到隔壁小房间去看冬雅,迟疑说:“冬雅应该能理解的吧?”
“冬雅没说什么,就是那眼眶一下红了在哭,我陪在那说什么也不是,她还让我把茶叶带给你。”刘秀这心啊,大闺女回门日子过得好的欣喜忘到后脑勺去,觉得不会挑日子说话。
说不定,等冬雅回去知青点那边后她们再写信去说,她就没那么激动了呢。
沈国志老道,抓住其中关键,如果冬雅今天没给这些东西,他们说房间的事就没那么过分了。偏姑娘有心,他们伤了闺女的心。
见孩子他娘直叹气,沈国志只好说:“行了别急了,让冬雅冷静一晚,她在家这几天多做点好吃的,等她回去时再多给点钱,这最实在。”
至于房间的事不可能改变,这是现实问题。要怪就怪他这个当爹的没本事吧,要是当年他是个五级工,就能分到三房的屋子了,可惜熬到现在也才四级工。
[滴滴滴,检测到任务对象沈国志爱意值+5%。]
小房间里冬雅委屈过了泪水干了,躺在床上盖着棉被,突然觉得一个人睡不如年二五那天和姐姐一起睡暖,家里的暖比不上知青点的暖。
她想回知青点了,起码那边自由自在,所有人相处着谈不上感情好也不会被伤害。
明明下乡前想着以后要离家里远远的,下乡后又盼着能回家,回家后发现和自己期待的不一样又受不住想要回知青点,冬雅痛恨这样软弱的自己。
明天是除夕,一家团圆吃年夜饭的喜庆日子。
要是三四年前,冬雅甚至不敢哭,怕第二天眼睛红肿没法见人丢爹娘的脸。现在的她无所顾忌,脑海里想了很多,不知夜多深才睡着。
年二十九这天楼房明显比平时热闹,对门和同层另外两户门开开关关的,大早孩子吵闹声妇女嘶吼声全齐了。
沈家早饭有白米粥鸡蛋羹。
一家四口吃着饭,与过去三四年的一家四口,只差了一个人的区别。
沈子平咕噜喝完粥又去厨房装了碗出来继续喝,这里面的米下得实在啊,搭配着鸡蛋羹味道更是香。他喝完看了眼沉默的爹娘又看了眼不说话的二姐,聪明地也不说话了。
不对劲。
二姐一早出来那杏眼肿得跟核桃似的,分明就是哭得狠了。除了喊爹娘后就没说话了,也没去厨房帮忙端碗装粥的。偏爹今天还脾气特别好夸二姐孝顺,娘吃饭时还把二姐舀鸡蛋羹。
最关键的是,二姐没理爹,接了娘的鸡蛋羹后低头就吃也没说话哎。
二姐刚下乡回来爹娘新鲜宝贝着,不可能骂哭她,要不然刚爹娘也不可能这么好脾气像在故意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