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出来拿东西,就见饭桌上摆着那瓶老头子珍藏的酒,就是普通的白酒,平时她都不给买,这瓶是钢铁厂里拿回来的。
她一皱眉头想骂人,沈国志立马解释:“孩子他娘,这酒是待会和女婿喝的哈。”
男人拉关系打交道和女人不一样,喝点酒好说事。多年夫妻刘秀反应过来他要干嘛,瞪了他一眼交代:“你可和那些年轻的不一样,酒不能多喝。”
沈国志点头:“知道知道,你放心好了。”
冬雅在厨房洗菜,听到外面爹娘说话觉得怪怪的。说岳父招待女婿吧,又没有喜意。她摇摇头不再想,待会姐姐一家回来就知道了。
厨房刘秀忙个不停,做出来的饭菜也是丰盛的。糯香白米饭,炸五花肉片、酸菜炒五花肉片、油焖鸡、煎豆腐、韭菜鸡蛋,还有萝卜骨头汤。
沈子平闻到都快流口水了,嘟囔着:“大姐她们怎么还没到啊?”
方怡也抱着红红在那等了,这饭菜闻着就香她当然得赶着出来吃。她一走红红就开始嚎,只好跟着抱出来,待会吃饭再抱回房间去。
冬雅端碗出来摆好,敲门声传来。
沈国志马上起身去开门。
冬雅跟着过去,就见着姐姐一家人,她喊人。
姐夫还是那个样子,稍微壮了点,一身白衬衫下是难以掩住的小肚腩。灿灿白嫩可爱,黑眼睛转悠透着灵动,莲藕节的手扒拉着姐姐的脖颈,像个福娃娃,一看就知道家里养得很好。
姐姐……姐姐和三年前新婚时相比变化很大。如果说那会是含苞待放眉眼皆是柔情和幸福的花骨朵,这会就是花期已过经历风雨淡然在风中自处盛放过的花。
瞬间冬雅明白,为什么爹娘说起姐夫没有喜意和亲近,她说想去姐姐家娘却说等等,姐姐等休息日再带着孩子过来。姐姐变成这样,与李家离不开干系。
当听到姐姐笑着喊她一声冬雅,冬雅又觉得姐姐还是那个姐姐。
沈珍雅见着妹妹也高兴,她抱着灿灿和走到妹妹旁边笑着说:“冬雅你越来越好看了,这考上大学就是不一样啊,春风得意。女孩子就该是这样的。”
以前的冬雅怎么说呢,应该是下乡前的冬雅,碎发挡住大半个光洁饱满的额头,低眉顺眼,说什么都是嗯嗯哦哦,就很不讨喜。
现在的冬雅脸上洋溢着大方自在的笑容,额头上的碎发顺到耳后,黑得乌亮的两束麻花辫子垂在胸前,腰挺笔直人纤细。
沈珍雅看到这样的冬雅,仿佛看到从前的自己。她难得想了下两三年前冬雅回家探亲那会,好像就已经有一点变化了,只不过那会她光顾着结婚高兴,没有太去注意。
冬雅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摸摸灿灿的手夸:“灿灿也好可爱,像个福娃娃,姐你养得可真好。”
灿灿一岁半正是学说话的年纪,也不怕生,看着面前的漂亮姐姐,仰头望娘着急说着:“叫!叫!”
冬雅愣住,不知道灿灿这话什么意思。
沈珍雅乐了,和妹妹说:“灿灿这是在问我要喊你什么呢。”她教儿子,“这个是娘的妹妹,灿灿要喊姨姨。”
她重复给儿子听,“姨姨。”
灿灿说话很棒的,跟着喊:“一……一一……姨!姨!姨姨!”
奶声奶气的,刚开始那两声不太准,后面一喊准了,连声音都变大了。
“哎,灿灿真棒,姨姨很开心。”冬雅被逗乐,伸手捏捏灿灿的小手夸着。
刘秀这会出来,回过女婿的招呼,就凑这边听到外孙喊姨姨,脸都笑圆了:“我们灿灿会喊姨姨了呀,那还记得我是谁不?”
灿灿见到面前这么多人兴奋扑腾着手,眼睛睁大盯着刘秀看,歪着圆圆脑袋好像在想这是谁,我该喊什么。
这么多人看着他,他有点害羞无措,仰头向娘求助。
沈珍雅好笑提醒:“灿灿,这是外婆。”
灿灿回头看着外婆,昂起脖子扯着嗓子清脆喊:“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