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驱散阴霾;感激他用温柔与善良,唤醒我对生活的热忱,让我对往后余生,满是期许,愿携手共赴每一个朝朝暮暮。我握紧他的手,暗暗发誓,往后不论风浪,只要他在身边,我也什么可怕的,定要护他周全。

缓了缓,我轻声问:“能和我讲讲那位老大夫吗?”

第15章 老房子快着火了

那天,我静静坐在许简寒身旁,听他一点点告知自已的往昔旧事。

老大夫姓黄,年逾七旬,在当下这个时代,这般岁数已然称得上高龄。黄老一生未娶,膝下无子,孑然一身。许简寒家中突遭变故那会儿,满心焦急,一心只想着学些药理知识,好亲手照料父亲病弱的身躯。怀着这份质朴又坚定的念想,他小心翼翼地央求黄老,想跟着做药童。

在他父亲带着他几次登门哀求之后,黄老大夫收下了他。

许简寒自幼读过书、识得字,脑子灵光,记性又好,黄老讲的那些繁杂药理、医方口诀,他总能牢牢记住。哪怕是黄老偶尔兴起、毫无预兆的抽查,铺子里其他学徒抓耳挠腮、支支吾吾答不上来的时候,许简寒却总能从容应对,回答得精准又周全,故而深得黄老偏爱。

这份偏爱绝非流于表面,黄老甚至为他一头扎进医书堆里,日夜研读,一门心思琢磨如何治好许简寒的失语症。那时的他,满心笃定,瞧着聪慧过人、天赋异禀的小徒弟,认定这孩子将来定会继承自已的衣钵,将自已毕生所学发扬光大。可一个无法开口问诊的大夫,总归是难以行医治病的,治好失语症,成了重中之重。师徒俩试了无数法子,熬过一茬又一茬失望,可黄老大夫从未轻言放弃,许简寒也乖巧听话,日复一日地喝药、做康复练习,毫无怨言。

然而,世事难料,黄老还没等来爱徒亲口喊一声“师父”,就先收到许简寒家中传来的消息,说是小徒弟要回家照顾父亲,往后还准备嫁人,不能再继续学医了。许简寒眼眶泛红,比划的动作变得颤抖迟缓,后来他拿着攒了许久的钱,打了一壶酒去黄老家中道别。可黄老气得闭门不见,那时的他,满心自责,觉得定是让师父失望透顶,才落得这般避而不见的下场。

瞧着许简寒满脸失落,我心里一阵不忍。回想起集市上黄老的反应,依我所见,老人家怕是早已释怀、原谅了他当年的中途放弃。不然,怎会一见到我们,眼里瞬间迸出惊喜,快步迎上来打招呼,还热络地约了下次去家中相聚呢?黄老大夫老年孤苦,往昔又对许简寒寄予厚望,爱之深责之切,可时过境迁,这么些年过去,再大的执念想来也都看开了。

我凝视着许简寒愈发低垂的眉眼、黯淡下去的情绪,心底暗暗做了决定:明日便陪他一道去拜访黄老大夫。念头一起,又不自觉琢磨起要带些什么见面礼,才衬得上黄老大夫对许简寒的这份惦念。

片刻沉寂后,我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惊愕地猛地抬头。饶是我平日里反应迟钝,此刻也惊觉自已近来的反常。起初,我只当许简寒是名义上的夫郎,心里盘算着就当室友处着便罢。可这些日子下来,我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桩桩件件,哪一件还像是对待室友的样子?就说方才,一想到他与老大夫多年未见,我下意识便决定要陪着去拜访,全然没想着让他独自前往;昨日他才得了卖药材的银钱,照理讲准备什么礼物该是他自已的事儿,我却不由自主代入了他夫君的身份,觉得陪他去拜见唯一的长辈,是我分内之事。这般积极主动,与他父亲去世那会儿,我碍于身份、不情不愿过去料理后事,连“儿婿”身份都不肯代入、头也不曾磕一下的冷漠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震惊与彷徨如潮水般将我淹没,我忍不住扭头看向许简寒。他呢?是否察觉到我们相处时不同以往的异样?又是否同我一般,深陷这微妙情愫,浑然不自知?我用力甩甩头,试图甩开这些扰人的念头,让自已冷静下来,好好梳理一番。

我从未想过要在这儿开启一段崭新的感情,更何况对方还是个男子。虽说此地的哥儿是种特殊性别,与我认知里的男性不尽相同,但说到底,于我而言,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