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哥在码头的工友替他留意,说有人定了明日早上的船。

我们和一众衙役赶到的时候他们正拖着麻袋准备登船,当衙役们冲过去,绑匪们惊慌失措,妄图反抗,但很快就被制服。我们在船上最底层装货的舱内找到了被蒙汗药迷晕了的雨生。他的小脸脏兮兮的,被自已的父亲搂在怀里呼喊了好久才迷迷糊糊醒来,看见是自已熟悉的亲人,眼睛里满是泪水,大声哭了出来。我周大哥解开他身上的绳索,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道:“雨生,别怕,我和爹爹来接你回家了,爹爹就在外头,他都吓坏了。”

随后,雨生被平安和周大哥紧紧地搂在怀里,一家人相拥而泣。

至于平满的供词我交给了周大哥夫夫,如何处置,都由他们夫夫自行决定。

替人非法要债的人以及那位买卖儿童的恶霸的下场便是官府要做的事了,我没打算继续插手。

后来听周大哥说起,他们商量之后还是将供词交给了官府,平满因此事定亲的哥儿一家与他退了亲,他被关进了牢房听候发落,对这个时代的法律我是一点不懂。

但是后来平安来找许简寒,红着眼睛哭了一场,他失去的不光光是自已的弟弟,他失去了娘家。

平安的父母为他弟弟甚至跪着哀求了周大哥与平安,是平安坚决不改变主意,二老对他一番责骂之后与他恩断义绝。

好在雨生在经历此劫后,变得格外黏人,尤其是对平安。他似是察觉到爹爹内心的痛苦,总是乖巧地陪伴左右,那童真的模样,渐渐驱散了平安心中的阴霾。

周大哥在码头的工作愈发勤勉,我也寻找了合适的时机将我打算在村内收购食材,欲请他替我张罗,并打算把豆皮制作手法告知给他这些事同他详细说了。

他感激涕零,魁梧的汉子眼眶泛红,笨嘴拙舌不知如何表达,我轻拍他的肩膀,“周大哥,眼前困境只是暂时的,开春我自有其他谋划。”

他摇头道:“你所言之事已帮大忙,你将豆皮制作之法传授于我,我已无以为报,村内收购食材我分文不收,你若应允便好,否则我仍回码头扛货。”

我无奈,自然只能按他说的做。

就这样,我店里得以用上最新鲜的蔬菜,都是村里人精挑细选的,大家都很珍惜这个合作的机会,所以每次周大哥去收菜都见到的是特意挑选的地里最大最新鲜的,魔芋米豆腐也都给的我成本价。

我终于得空去同镇子里的酒铺谈生意,火锅店里自然少不得酒,我没有自已酿的本事,自然要与酒铺合作,我挑选了好几款不同的酒,谈了好几回总算把价格谈到我们彼此满意的程度。

而周大哥和平安与我们之前一样在集市里摆起了摊卖上了他们制作出来的豆皮,因为我的火锅店里有豆皮,所以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怎么吃,不愁销路。

一切都在稳稳地变好,许简寒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人还是瘦瘦的,吃的多一点也没什么变化,黄老大夫隔三差五就要为他把一次脉,我们足够小心注意了,可也不能避免在四个月结束的时候他的四肢开始水肿。

我便不再要他在柜台后收钱了,久站久坐都不利于他的身体,火锅这类重盐重油之物也被黄老大夫勒令必须少吃了。

小孕夫为此没少委委屈屈地和我诉苦,我对他心软的没有法子,又担心他的健康,也跟着难受犯愁,为此终于明白周大哥说平安怀孕时他嘴里都记得上火起泡的感受了。

转眼就到腊月,隔三差五就要下雪,烧柴太费,碳火有限,但我店里少不得这东西,家里也不能少,最终我放弃在镇里买,雇了车和周大哥一起在各村农户那里去低价收购了好多碳火。

有了充足的炭火,店里的生意在寒冬腊月里也能红红火火地维持着。食客们围坐在温暖的火锅旁,热气腾腾的氛围与窗外的冰天雪地形成鲜明对比。

我又开始琢磨着新的菜品创意,想着如何在这寒冷的季节里吸引更多顾客。

对了,我家的院子里最近多了一块角落,我用手头圈起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