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听师傅教诲!”我诚恳道。
“怀川,将来……若小寒到了那天,你别硬拽着他,该放手就要放手。这样对你,对他都好。”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
师父至死都没能听到我的答复。
等到雨生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我带着许简寒回了村里,还是那方小院子,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他的离开早有预兆,我们谁都知道,却谁也没有提及,那日清晨我为他摘了一捧院子里那年我们从山里移栽回来的栀子花,带着新鲜的露水,很香。
他已经吐了半个月的血,汤药吃了又吐,但是那天清晨,他精神很好,我给他梳了头发描了眉。
抱着他去院里,我们的踏雪早就老了死了,他的子孙就卧在我们的脚边。
我将他放在躺椅上,给他轻轻打着蒲扇。
他用小指勾着我的手,微侧着脸看我,他还是漂亮的,就算病容憔悴,已生华发,可他还是那个擒着一汪清泉温柔脉脉的注视着我的许简寒。
“那年你同媒婆在茶楼里相看,我也偷偷去了,就躲在窗子后头。”
“你偷看我啊。”
“对,我好奇许如夏要嫁给怎样一个人。”
“看到的时候想到了什么?”
“我当时想:他好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