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血顺着?他的指缝往外流,和吐出来的血融合在?了一起,身下的稻草立刻被鲜血染红了。

大夫吓傻了。

狱卒也是。

谢璟也就刚刚走出这间牢房,呆了好一会儿,他惊喊着?甩开狱卒往外头冲。

“顾大姑娘!”

“救命。”

顾知灼还在?一楼,只能匆匆回来,符箓还没有画好,她先?用银针止血续命,又临时?凑合着?开了药方让人去抓。

忙活得满身是血,所幸清平来了,顾知灼便让他帮着?画符。

足足一个时?辰,她才从牢里出去,净过手?后回到后衙。

“救回来了。”顾知灼比了个手?指道,“最多撑三天。”

她累得不?行,往圈椅上一靠。

事情的经?过,礼亲王他们也都听说了,到了后也去牢房看过,守了一会儿。

闻言除了有些?唏嘘,连礼亲王也没有多说什么?。

死在?奸生子的手?里,是报应。

顾知灼喝完了一杯递到手?边的温水,刚休息了一会儿,大理寺卿急急忙忙地进来,把整理好的卷宗呈给了谢应忱。

倘若谢嵘不?是姓谢,他办下的这些?事,桩桩件件都能诛九族。

可惜。

三司会审定下的是主犯斩立决,其妻妾儿女?流放闽州,除宗室身份,贬为奴籍,其余从犯视情节轻重,或秋后问斩,或抄家,或流放……

一般来说,三司定下的刑罚会重一点,这样就能给上头留下施恩的余地。

他们定了流放,批下来的往往也就只是圈禁。

谢应忱看完后递给了礼亲王,一圈人一一看了过来,连顾知灼也没例外。

最后又回到了谢应忱手?中。

“太孙,您看……”

礼亲王迟疑着?,他想说,是不?是把流放改为圈禁,或者?去守皇陵。结果谢应忱大笔一挥,用朱笔批下了一个“准”字。

流放。顾知灼弯了弯嘴角,甚好!和当年顾家所受的一模一样。

礼亲王:“……”

哎,流放就流放吧,礼亲王没有再劝。

“三日后行刑。”谢应忱说完,向顾以灿道,“镇北王,你来监刑。”

“是。”

“对了。王爷。”顾知灼出声道,“先?帝当年赐婚我姨母琅琊王氏女?为荣王正妃。王家签了婚书,结果我姨母到了京城后,莫名其妙地就变成了侧妃。这是不?对的!先?帝骗婚,婚书理当无效。王爷,你帮我把姨母和表姐从玉牒里除名。”

礼亲王:“……”

好牵强。

顾大姑娘想要保下淑妃倒也无可厚非,但是,她是连证据都懒得编一个了吗?

咱们能不?能先?商量一个稍微好听些?的借口?

谢应忱颔首:“此?事,确实是皇家骗婚在?先?,婚书理当判定为无效,王氏可携女?大归。礼亲王,你去办一下。”

礼亲王:“……是。”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搞定! 顾知灼侧首冲着?顾以灿笑:“我们一会儿去给姨母搬家。”

姨母已经?住回到了王家宅子,但毕竟出来得急,嫁妆什么?的都还留在?宫里没有搬。

顾以灿附和道:“叫星表哥也一块儿去。”说完又催促道,“王爷,你赶紧的,咱们今儿就把事给办了。”

“好好好。”礼亲王拿这两兄妹没辙,“本王一会儿亲自去拿玉牒。”

说到这个,礼亲王想起谢嵘的妻妾们都还关在?后宫里,也是该都挪到牢里来了,不?然谢应忱也没法搬进宫住。

当天所有人的罪全部定下了,公告天下。

公文张贴在?了午门前,官府特意派了几?个童生念给不?识字的百姓们听,又安排了衙差敲锣打鼓的走街串巷。

对谢嵘的处决定在?了三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