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来。”

苏晴也跟着?道歉,她余光扫过旁边的老妇人,心中不由?紧了一下。原先?,她对二娘子?的所有?印象都源于小娥那?句疯了哑了的老妇人,可等她在下面听到二娘子?和王麻子?的交锋后?,她早就更新了对她的印象。

这应当是隐忍却锋利的人,如同一把未出鞘的刀一般。旁人只能看见生?锈朽透的刀鞘,却看不见藏在刀鞘里的点点锋芒。

事实上?,二娘子?和她想得几乎无差。但在那?点锋芒面前,她的躯壳实在太腐朽了些。

看她的骨龄,她应当是只有?六十多岁的年纪,但她苍老得却像七八十岁的老人。头发花白而蓬乱,像一捧漂浮的烟灰,透出一种燃烧殆尽的气息。

她的身躯就像井下风干的那?株枯木,裹在一件脏污的,甚至看不清颜色的袍子?里。破烂的袖口下她的双手瘦削而粗糙,指甲长得凌乱,仿佛很久没有?修剪过一样。仿佛真印证出传音里那?副疯了傻了的样子?。

这就是一个风烛残年,行将就木的老人。但倘若对上?她的眼睛,就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她虽是一副老朽的身体,却有?一双燃烧的眼睛。

这双眼睛自然?也不年轻,眼角的沟壑,浑浊发沉的眼珠无不显示出主?人的苍老。但透过那?层浅薄的苍老,她眼中却是掩饰不住的精光。

最重要的是,苏晴已经从二娘子?周围的灵压判断出她是练气二层的修为?。

看来这岛上?真有?修仙者的存在。

但修仙者能将自己弄成疯了哑了的境地,想必其中一定是有?隐情。

“你是木匠家的女儿。”二娘子?的声音又粗又哑,仿佛被砂纸磨过了一遍,她眯起?眼睛,灰色的眼珠子?极为?冰冷地看向面前的小女孩,“你不去做那?只小船,又是听了谁的主?意,来我这里找乐子?,还找到了我的地窖里了呢?”

二娘子?本就形容疯癫,此时却偏偏冷着?一张脸,这对比显得她越发可怕了。且王麻子?正?不知死活地躺在远处,面容蒙上?了一层诡异的青色。

小娥被吓得噎住了,“我……我就是,没人让我来,我自己来的。”

苏晴想,对方身上?气息并不妖邪,不是修行外门邪道的魔修,应当能谈一谈。

“二娘子?。”苏晴上?前道,她声音不急不缓,却将事情讲述得很清楚,“因为?花神祭在即,小娥的姐姐被选上?了花神,她正?在做一艘小舟送她姐姐去花神那?里修行,只可惜木材不够,才想到您这里借点木头来。”

苏晴讲了些事情经过,还有?小娥怎么?发现?的地窖以及王麻子?的事情。二娘子?听着?,未置可否,但苏晴却觉得她从听到花神祭这个词后?,情绪就产生?了些微的变化。

谨慎起?见,她一早就用敛息决收敛了周身的气息,二娘子?的修为?在她之下,她并没有?发现?苏晴的异常。

她的手指敲打在木椅把手上?,发出一下又一下的沉闷敲击声,她在思考。二娘子?让苏晴去院子?里将那?把大锁取过来,重新锁好后?,让小娥再开一遍。

小娥已经过了当初害怕的那?股劲,她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汗,从头发丝中取出铁丝,如法炮制地又演示了一遍当初开锁的流程。

果然?,那把大锁在小娥手上就如小孩子?的玩具一般,任她轻松随意地把玩。她手指飞快地颤动,几个呼吸间就将大锁彻底分解开了。

此举无疑加深了小娥只一眼就发现?地窖所在的说服力。其实若是二娘子能亲眼见上?小娥做的那?只独木舟,就一定会确定这个莽撞冲动,嗓子?粗哑的女孩身上的确潜伏着巨大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