屉里最上层放着,他打开了抽屉,但没敢拿出来,后来是连在那间屋子里待着都会觉得窒息。
他失魂落魄地走到那张单人沙发上坐下,声音低沉哑,“...她是谢谢你收留她。”
夏东篱没回话,只递过去一根烟,“来一根?”
司晨接了,打了三次火才把烟点着,浓郁刺鼻的味道呛的他一阵猛咳,等那阵咳嗽缓了过去,司晨盯着脚下的水泥地,“刚刚...对不住。”
他现在看起来像是只丧家之犬,语气和刚刚也判若两人,夏东篱起身,捡起地上的那张遗照,放到了两人中间的茶几上。
夏东篱问:“你今天来找她有事?”
司晨猛吸了口烟,“我父亲前些日子去世了。”他把那口烟吐完,又补充道,“肝癌。”
夏东篱“啊”了一声,司晨又说,“所以你说她肝癌...的时候,我其实信了一半,我只是...”
司晨心头复杂,当年司年离家出走的愤怒和恨意一直持续了二十多年,现在忽然告诉他,他恨的人死了,他姐姐早就死了,死在了二十年前!
司晨难以接受,最先感到的,就是愤怒和怀疑。
她凭什么死,她怎么可以死?她那么自私的人...
司晨勉强在这个刚见面的女人面前维持住了现在的体面,他深吸口气,似乎要做出一副死者为大、一笑泯恩仇的姿态。
“她走的时候,好受吗?”
“你爹不也是肝癌?”夏东篱的语气带着叫人不舒服的嘲笑,“肝腹水、蜘蛛痣、恶病质。我不是学医的人,但癌症晚期什么样,你应该见过,这些词你也听说过吧?”
司晨用力的滚了滚喉结,“那...走之前呢?”
夏东篱不甚在意顶了口后槽牙,隐隐约约看的出来,她有些不耐烦。
“走之前该怎么样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