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坦诚真挚的摇头,“只是不太饿。”
阿狸显然不信,她就着碗沿灌了半口,那黏糊糊稠密密的东西在她口腔停驻了片刻,而后用力地被咽了下去。
司年第一次看见阿狸会露出这样深沉思索的表情。
她无声地、紧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那碗东西。
司年抿了抿唇,小心地问她“怎么了嘛?”
阿狸头也没抬,她想起来了这东西做出来为什么会看起来眼熟,那些喂猪的猪食...
阿狸眉心皱得更紧了,司年忙安慰她道,“你不是不喜欢锦年和言年吗?等他们罚跪的时候,你就可以给他们吃这个,他们没我抗饿,肯定忍不住的。”
司年跪坐在蒲团上,身子微微前倾,探头看着阿狸因懊恼而垂下去的脸。
几个时辰前,司年在醉春楼的羞耻与尴尬仿佛成了上辈子的事,她面对阿狸时忘了丢脸,甚至在阿狸问起祖母是不是骂了她时,司年愣了片刻后就只剩下了坦然。
“我犯了错,处罚是应该的。”司年拍了拍阿狸紧握的拳头,“别想那么多,如今宫里叫我进去得愈发勤了,府上的事多有料理不到,如今祖母回来了,我还能偷个懒,正好借此机会,把管家之权交回去,也省的总有人惦记,你这个活靶子,少不得又要被人给推出去!”
司年边说边戳阿狸的眉心,阿狸却顺势攥住了她的手腕,这点触碰叫司年又想起醉春楼的矮榻,她被烫到一般,收回手指,且避开了阿狸探究的视线。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要是被祖母发现,你可要跟我一起挨罚了。”
阿狸一贯是最不肯吃苦的,可今日却不依不饶。
她拽过另一张蒲团盘腿坐在司年身侧,“小姐靠着我睡会儿,等天快亮了我就悄悄回去。”
司年却定定地看着她没有动作。
夜里的风吹得祠堂的蜡烛忽明忽暗,在那层层叠叠的牌位下,更添了几分阴森恐怖。
司年眸光闪闪,忽然想起了什么。
“除夕那日,我给所有兰院的丫头们都写了字,只落了你的,想来是这缘故,叫你今年一开头就诸事不顺,今日,就把欠你的字补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