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明白,上车的时候,比起来担忧周砚征,其实更想知道的是厉铭泽要对程耀司做什么。哪怕心知肚明这么简单的陷害对程耀司来说完全是班门弄斧,哪怕猜出来厉铭泽或许只是想给他带点负面舆论或者拖延时间。
但她发现自己无法忍受一点假设的后果,极小概率的事情也还是会发生,百分比小数点往右无限后挪的零,再多也不行。也是那一刻体会到自己曾经对他究竟做过什么事,卑劣到极点的事情,不敢想象他在得知真相的时候有多么的万念俱灰和愤怒,然后再那样的情形下也选择放过了她。
难道她自己就没有一点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吗,所以她明明知道他是爱她的。
即便身体没有受伤,但爱她的那个人也已经被她杀过一次了。
想起他握着她的手开枪的时候,那么灰败的一双眼,手麻,后坐力好像还停留在虎口,震耳欲聋的枪响回荡在耳边。
时隔这么久的煎熬突然而至,啃噬着她的每一寸心肺,恨不得穿越回去掐死当时的自己,人被冲击的有点恍惚,但选择却很清晰。
所以她让厉铭泽停车。
厉铭泽一开始没停,她讽刺他连一个承诺都不能守,这辈子也赢不了程耀司,条理清楚地撂狠话
周砚征跟你无冤无仇,扯他下水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他有能力杀八个,更有能力杀一个。就算他不行,我也会用尽我的人脉资源接这个摊子,你以为你没有把柄在我手里吗?峰会上的帐我可以一起跟你算。
沉默几秒后,厉铭泽冷漠地笑,说:“女人都是喜新厌旧。”
意味深长的一句。
车这时候停下。
她从车上下来,脚踩在覆了一层的雪地上,沁凉的感觉蔓延全身,睫毛沾上雪花,沉的,她闭上眼。
说不上涩还是愧。
周砚征,我现在能为你做的就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