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野没带手机,蜡烛在陆小虎的背包里,他们是摸黑上来的,眼睛适应了光线倒还好,但找东西还是有点困难。

池野问她:“你藏这个试卷干嘛?”

她考试回回都险些不及格,池野记得她以前数学还行,但上了高中后总是考得一塌糊涂。

叛逆期应该就是初三那个时候开始的。

在这方面她比别人迟钝些,就连叛逆期也是,16岁有的人可能已经“改邪归正”了,她才刚开始享受这种逆反心理带来的快感。

“我乐意不行?100分的试卷拿出来多丢人,考零蛋我才喜欢。”

池野在墙缝里找到了。

借着外面的月光依稀看到是初三下学期随堂测试的卷子,出的题还挺难的,全班满分的应该就她一个。

但那次她好像还没来得及掏出试卷给程爸爸看就被骂了,在他家躲着哭了两个小时。

之后他也没有再看见这张试卷。

程乔看他站在那不动,想过来找他,却不小心绊到脚下的纸盒。

“啊”

等池野回头时已经看见她跪地上,手掌磕破了点儿皮,膝盖也是。看不见伤口怎么样,但碰一下她就直抽冷气。

“怎么回事?”池野低头,帮她吹了几下。

陆小虎在这堆了很多空纸盒,挤得库房满满当当的,她走路都不好走。

程乔坐在地上,“都怪他。”

“一会儿下去我帮你收拾他,现在能站起来吗?”

“不能。”

程乔皮肤白嫩,随便一点磕磕碰碰感受到的痛楚都会比别人多一些。

小时候天不怕地不怕,打起架来比谁都狠,长大后反倒开始惜命,能不动手就尽量不动。

“那你先坐好别动。”

池野从包里拿出矿泉水帮她冲洗伤口,程乔把手放在他掌心,听话地摊开手指。

伤口是靠手腕较近的地方,水一沾到就想往回缩,池野攥住她柔软的手指,嗓音哑了点儿,“别动。”

她的手很小,他一只手就能完全包住。

和她的娇嫩不同的是,池野的手心温暖干燥,触碰时似乎有电流划过她的背,程乔抿抿唇,没有再躲开。

“很疼吗?”池野问她。

“哼。”程乔轻哼,不疼才怪,但是又不想承认。

她穿的过膝袜,伤口不容易看,冲完手后池野收了大纸盒压扁,才让她坐在上面把袜子褪下来。

“这个比地板干净点,应该是陆小虎前几天放进来的。”

“他天天不好好学习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等回去我就告诉陆伯伯。”

她每次都这么说,但还是每次都替陆小虎保守了秘密。

池野唇角带笑,“好。”

不知道是不是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好欺负,池野握住她的脚帮她看膝盖上的伤,低头小声地补充一句:“你不也天天不好好学习吗。”

“嘁,”程乔大言不惭地说,“我只是天资有限,平时还是很努力的。”

只不过努力在别的地方罢了。

“真正很努力的池小狗今天上课反而一直在睡觉”她拖长音,猝不及防地凑过来,“昨晚是做贼去了吗?”

池野心跳一滞。

手上的触感滑腻,过膝袜只往下拉到了小腿肚,露出的那一截细腿白嫩软滑。因为多了层袜子的保护,膝盖的收拾程度不严重,甚至连皮都没破,只是磕红了。

池野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涌现出一些不太纯洁的画面。

她皮肤这么娇嫩,被按着跪在床上的时候,大概膝盖也会被磨成这样红。

池野喉咙收紧,张张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昨晚是去做贼了还是做了别的什么,她不是最清楚吗?

黑暗中,程乔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目光如炬,象是把他看出一个洞。

少女身上淡淡的体香萦绕在鼻尖,她离他那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