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服抖开,艰难地穿,上身是无肩带的紫色内衣,下身是炸开的紫色百褶裙。他换好衣服之后谭霁将头盔给他扣上:“其实是我买的宇航员服装商家搞错了还没发,只能用这个救急了。”
秦阅航的声音闷闷地从那个罩子里穿出来:“这不会真的是鱼缸吧?”
谭霁很艰难地点点头。
秦阅航以为谭霁只是在打扮自己,毕竟他完全想不到这是什么人物。直到谭霁从厨房的冰柜里取出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冻进去的海星,告诉他“这是派大星”,秦阅航才笑得快晕过去。他问谭霁:“所以我是那只松鼠?”
谭霁说:“对啊,你是珊迪。”
秦阅航将谭霁拉过来抱到腿上坐着:“所以为什么我不是派大星?我连性别都变了。”
谭霁很严肃地伸出一根手指对他摇了摇:“这不一样。”
“严格来说珊迪不属于水下世界,”谭霁说,“她是因为意外来到比奇堡居住的,出门要带头盔,平时在她的玻璃房里呼吸氧气才能生存。她和比奇堡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但那也没关系。”
谭霁曲起手指在秦阅航的玻璃头盔上扣了扣:“珊迪不需要因为不一样而自卑或感到奇怪,就算她不能在水里自由呼吸,也不会影响她有两个好朋友,也不会影响她是一只勤劳的、正直的、有趣的松鼠。所以珊迪,”他把秦阅航头上的阻碍拿掉,举起左手的海星给秦阅航看,顺便仰头吻了吻秦阅航的嘴唇:“我们都爱你,每天都是,祝你快乐。”
赵嘉平和何幸都是笃信科学的人,实验、数据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鬼?亡灵?两个人对外的说辞都是“在没有证据能验证之前,我们保持中立态度,但我们更倾向于相信这些东西不存在。”
毕竟是科研人员,如果张口闭口都是“封建迷信”,终究不算严谨。
但也许全世界只有赵嘉平知道何幸怕鬼。何幸不喜欢看恐怖片,之前逞强陪赵嘉平看了两次,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赵嘉平被他地声音吵醒,把人按在怀里压在胸前,何幸才慢慢平静,第二天却还是顶着两个黑眼圈吃早饭和上班。
赵嘉平问过何幸为什么害怕,何幸想了想回答:“我小时候在的那个村子里,有一间房子,大家都说是鬼屋。当时我父母都不在了,我暂时寄住在亲戚家,有天晚上出去玩太晚了,找不到回家的路,路过那间屋子闯了进去,没待太久被人找到了领回家,结果回去就开始发烧村里的老人说这是冲着了,那次病了很久才好。”
更多的话何幸没讲。赵嘉平摸着何幸的头发,什么也没说,在头顶轻轻吻了吻。
万圣节是工作日,何幸和学生讨论久了,七点多才到家。到家时屋里一片黑,看上去赵嘉平似乎没回来。何幸刚要伸手开客厅的灯。黑暗里一片白色悠悠飘过来,何幸要开灯的手一顿,回身拧了门锁就要向外面跑。
“啪”一声灯亮了,何幸面前是一条很大很宽的白色床单,里面有模糊的黑影。何幸气都喘不匀,狠狠深呼吸几次,叫声要掀开天花板:“赵嘉平!!!”
赵嘉平应该叫白床单晃悠悠去沙发边拎了一把充气锤,床单一角随着赵嘉平举手的动作飘起来。床单角飘到赵嘉平头顶的位置,何幸借着透过白床单的灯光看清了赵嘉平的手指,他在指自己的头,另一只手将充气锤递给何幸。
何幸凭借和赵嘉平相处多年的理解,认为赵嘉平是要自己打他。他照做,在赵嘉平的头上狠狠砸了一锤。赵嘉平人都缩起来,白床单皱巴巴又抻平。赵嘉平又指自己的头。
何幸就又轻轻打了几次,边打边骂:“在家里扮鬼吓我是不是!”
何幸打了几下就累了,将锤子丢到一边。赵嘉平从床单顶端的拉链里探出头,头发毛茸茸,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灿烂的金黄色。他说:“这样你以后想到有关鬼的事情,就可以想想今天,一只鬼心甘情愿让你打,还被你打得很惨。”
赵嘉平笑得特别傻,没有丝毫被打被骂的怨气:“这样就不害怕了,老婆。”
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