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言把糖用舌头顶到了右边,腮帮子都鼓了起来,面庞微微发红。

他见惯了心狠手辣的师尊,反而不太适应如此温柔的师尊。

一面吃糖,他一面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鲜血瞬间就溢满了口腔。

许慕言混着血,把糖含在嘴里,舌尖的疼痛能提醒他,时时刻刻记住玉离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许自己陷进去,生怕日后出不来了。

可他就跟当初的秦声一样,亲眼看着自己一点点地陷进去了。

明明知道,他和玉离笙在一起是不会有结果的。

但还是无可救药地一头扎进去了。

许慕言心头的愁闷,好像头顶的乌云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现在是个魅魔的事情,告诉玉离笙。

他害怕告诉了玉离笙,会再像从前一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告诉玉离笙,这事又像一块大石头,堵在心头不上不下的。

郁结于心的后果就是,许慕言很没出息地病倒了。

真真是病来如山倒。

整日精神萎靡,食欲不振,饭吃的少,人也很快就瘦了一大圈。

玉离笙不明所以,还暗暗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够好,惹言言生气了。

可想破脑袋,他也想不明白。

在此期间,玉离笙还想要几次,但每次看见许慕言病怏怏地躺在床上。

一点精气神都没有,终究还是把欲|火忍耐住了。

不急,他和许慕言来日方长,何必急于一时?

许慕言每次看见师尊想要,又不敢要的样子,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就因为许慕言突然病倒了,众人不得不在彩云镇多逗留了几日。

便在此时,乾元出主意道:“这里穷山恶水的,没个好大夫给焦焦医治,正好我伤好了,此地距离华青宗不算太远,不如各位随我一起回华青宗?我华青宗多的是灵丹妙药,还怕治不好司马焦焦?”

那恐怕真的治不好。

许慕言心道,他这个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一日不和玉离笙坦白,他一日提心吊胆,寝食难安。

再说了,玉离笙和华青宗的宗主不和已久,在修真界又不是什么秘密了。

乾元明明知道,还眼巴巴地把玉离笙往家引,分明就没打什么好主意。

许慕言便也没打算答应前往华青宗。

哪知玉离笙却一反常态,直接就应承下来了。

这不仅让许慕言有些愕然,就连其余人也愣住了。

乾元更是大声道:“玉长老,你真的要同我回华青宗?不后悔?你要是去,我现在就传讯给我舅舅了,一定让他好好款待各位!”

最后几个字,他咬得很用力。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

玉离笙却仿佛毫不知情,点头应道:“既到此处,的确应该亲自登门拜访一番。”

如此,乾元兴冲冲地起身,准备传讯回去。

一旁的门生见状,立马从旁小声提醒道:“可是,少主,宗主吩咐了,若是少主在外不斩杀一百个邪祟,就不许少主回去的,少主忘了?”

乾元摆了摆手,心道,等他把玉离笙带回去,舅舅就没那闲心管这事儿了。

趁着舅舅招待昆仑众人,他脚底抹油,随便往哪儿一跑,一个门生都不带,天大地大,何其逍遥。

哪里还管这许多事儿?

既然打定了主意,众人便在隔日离开彩云镇,往华青宗御剑行去。

许慕言把此前用过的命剑,又还给了苏甜甜,没有命剑可御,便只好同玉离笙共御一剑。

玉离笙手脚又不甚老实,每次同他共御一剑,就老喜欢偷偷摸摸地动手动脚。

但好在这次没有很过分,大抵是体恤许慕言生病了。

只敢摸一摸,也没太过分。

行了约莫一日的路程,众人便抵达了华青宗。